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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有个声音说:
“落落!落落!你吓死我了,你差点把我给吓死!”
我大怒,想要一把将他推开,可随即又想到外头是高崖,万一一个不慎让他跌下去,那我还不得悔恨终身。
于是转推为抓,紧揪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和着血混着泪地指控——
“唐楚!你到底还是要她不要我!你到底还是要她不要我!”
我几乎疯了,死扯着他的衣领,那种力道就好像是要把人给勒到窒息而亡。
这种疯狂让我丧失心性,让我没有看到唐楚那覆了满脸的悔恨,更让我在剧烈的摇晃间,猛地一下失去了知觉。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凤语山的,意识再度恢复时,一睁眼,是幽正簇了一团火放在我额心,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我的身体里面灌。
见我醒来,幽眼睛一亮,随即就道:
“醒了?”
我轻“嗯”了一声,身体还是很疲惫,却也不需要幽再耗费精力来医。
于是抬手将额心的火团打掉,再问幽说:
“我是怎么出来的?”
幽“哼”了一声,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回答说:
“是大顺太子把你跟那个皇帝一起背出来的。”
早该没心没肺,现在就不用撕心裂…
我抚额,想着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姿势,幽的声音再来:
“我没你那么大的能耐,皇帝我只救回七成,剩下的三层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再看了看我,说:“你就别想了,这样子救不了人,还是好好睡几天再说。”
我点头,嘱咐他:
“跟他们说,暂时不可以离开凤语山太远。那两位刚从冰层解脱出来,根本不可能太快的视应正常气温。就算炎赤终年盖雪那也是不行的!这地方怎么也得再住上十天,让他们彻底养好再说。”
幽点头说明白,想要再说些什么,我却已经冲其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听。
见我执着,幽便也再不说什么,一闪身便于我面前消失。
慵懒地倒在这间临时搭起的帐子里,榻边有一小团火将这帐子烤得暖融融。
我知道,那火一定是幽生的。
可是唐楚呢?唐楚在哪?
刚才幽一定是要跟我说这个事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听。
如果在我醒来的第一眼没有看到,那个人,我便再不想见。
轻合双眼,快速袭来的困意让我很快的就陷入沉睡。
可这地方到底不比家里,我就算再困,也不可能完全放松下来让自己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