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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笑,“养得起,当然养得起。”
“嗯。”她点头,很郑重,“那就好,那就好。你快去换衣服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倒时差什么的,很麻烦,要早点睡。”
他就这样看着那只小狐狸蹦蹦跳跳地去了厨房,却在那个背影中看出了一阵疑惑和落漠。
他亦落寞,只是不能跟她说,总是盼着她能好的,能开心安稳,能在他身边,此生足矣。
因为时差的关系,夜归来睡得早,轩辕狐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折腾半宿,终于还是坐了起来。
她觉得,自从她上次看到夜归来的字迹晕倒之后,那种对于夜归来的熟悉感似乎越来越压制不住,好多东西竟是要呼之欲出感,闷得她心里发慌。
也不怎么想的,竟是起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去了夜归来的房间。她的公寓很小,夜归来搬过来之后,还是特地在客厅里做了隔断硬生生辟出一间屋子来。
熟睡的男子丝毫未曾察觉有人进来,小狐狸就这么蹭到他身边,依着床跪坐在地上,伸出手一遍一遍地顺着他的眉毛。
越看心越慌,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的的确确在她的生命中占有过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她,又的的确确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呢?”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女子的声音幽幽而起,就像是幽灵,在梦中寻找着想要的答案。
床上本来熟睡的人却突然轻轻一叹,伸出手臂将小狐狸揽住贴在胸口。
她微怔,却很顺从。只是口中不住呢喃:“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求求你告诉我,我想得好苦。”
他一语不发,只是揽着她,紧贴在自己的心口,一手绕过她的肩,一手穿过长发一下一下地在她后脑轻摸。
☆、原来夜归来……1
一刹间,似有零星记忆一闪而过——长满薰衣草的庄园、透过指缝灿烂的阳光、剥入口中的奶糖、温暖怀抱的亲密相拥……明明就有一个人在与她一起做着这些动作,可是背逆阳光,让她始终看不清楚那人的脸。
记忆风云突变,似有一道利斧挥砍过来,将一切美好统统打破。她被强大的力道拉开,两人原本紧握的手生生分离,和煦阳光被阴冷覆盖,有强烈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手术室、麻醉师,血、一针晕厥……
轩辕狐觉得好累,这些画面噼里啪啦地闪过,却又抓不住一丝根源。她不知道在那些事情面前,她是一个旁观者,还是亲身经历的那个人。
她想要问问夜归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到有柔柔的声音对她说:“什么都不要去想,安心的睡一觉,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这声音带着蛊惑,他说话时,下颌抵着她的额头,一动一动,她竟就真的沉沉睡去,似没有过程般,那么香甜。
却不知,沉睡的那一刹,拥她入怀的男人再忍不住,决堤的泪冲出眼眶,就那么肆意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人是睡在夜归来房间的,身边却并无人陪伴。
轩辕狐揉揉眼,看了下床头闹钟,十点半了。
闹钟旁边有张字条留下,是夜归来写的,他说:多睡一会儿,我先去公司,今天有会议。
又是熟悉的字迹,轩辕狐敲敲头,尽量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但坐起来后,却还是一个电话打给宁宇,冲口就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总算宁宇这次没有再说毫无进展,而是告诉轩辕狐——“老大,夜归来这个人不查还好,一查之下,到是有很多地方被我们发现是搞不太清楚的。”
她神经震,“怎么说?”
宁宇道:“我们顺着他在台湾的公司开始查,那是一家正归的注册公司,主要做风投,帐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对,但在查到法国那家集团的时候便发现问题。他的集团注册的是法文名字,用华文译过来,意思是皇者。这个皇者集团所涉及到的产业领域很多,有船务、有餐饮、有医疗设备、有汽车,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皇者集团手中,握有法国国家银行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
“什么?”轩辕狐一愣,“国家银行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那不就是控股了么?”
“是。”宁宇点头,“也就是说,法国国家银行的命脉实际上是操控在夜归来手中的。这还是保守的说法,再说得直白一些,可以说是那一个国家的经济大权都由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一个人掌握着。老大,我们暂时只能查到这些,而对于夜归来本人,他是什么来头,有没有亲人,家庭背景是什么样的,这就像是一个谜,有多少次我们都觉得已经快要摸到谜底,但寻下去,却发现根本就是一条错误的路。”
☆、原来夜归来……2
宁宇的回报把轩辕狐推到了一团更深的迷雾之中,对于夜归来这个人,她本来就看不清楚的道路,如今走来,似更坎坷了。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知道,他不会害她。那种与他在一起时自然而起的归属感和踏实感是不会做假的。
她只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觉夜归来认得从前的轩辕狐,甚至两人关系匪浅。可是现在,她却并不记得他。
所以说,她内心里恐惧的来渊,其实并不是夜归来,而是对从前那个身份的怀疑。
又或者说,其实她根本就错了,她不应该让宁宇去查夜归来,而是去查前国安局的特工,轩辕狐。
坐在床上的女子无奈苦笑,真是笑话,查轩辕狐,怎么查?如果那种身份的人能让黑道上的情报组织一查便知,那国家安全总局就真的只是一个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