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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夜归来表情不变,说出来的话却句句不让,“既如此,那是不是应该由邵凝先生所在的公司出面来与我交涉?我本人觉得,你能站在这里进行谈话,应该是我们三方以朋友的关系来进行的,但如果邵凝先生是站在公司的角度上,那么很抱歉,这项工作应该由贵公司董事长来完成。”
邵凝哑言,自觉之前的话是有些不妥当了。虽然此前黎青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他这边的助理来交待一声就好。但自从麦田来了夜归来,连他所在公司的董事长都亲自来拜会了不只一次。这样的人物,他又凭什么这样与之谈话?
他低头,半晌不语。再开口时,语气变缓合了许多,也换了立场跟角度。
“好不容易火起来的,你难道就愿意这样瞬间就灭下去?”话是对着轩辕狐说的,意思谁都明白。
娱乐圈就是这样,今天你可以大红大紫,明天也可以被所有人全部遗忘。娱乐越来越像是快餐文化,消费时吃得过餐,可中午吃过了,晚上就很难想起来中午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你不时时刻刻出现在大众视线里,很快就会被这个圈子所摒弃。
轩辕狐知道,邵凝说的话并不夸张,但她毕竟是轩辕狐,不是文初初。火不火,完全在她一念之间。她可以一时兴起愿意站在聚光灯下人人艳羡,也可以突然就没了兴致,回家蒙头睡大觉。
于是摆摆手,道:“无所谓,火的滋味体验一次就好。”
那种无所谓就真的是无所谓,看着身边的女人,邵凝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圈子也好还是这个世界也罢,对于文初初来说,不过是一场早晚都会谢幕的电影。她像是一个观影者,买了票坐在影院里,虽然会尽可能地把整场看完,但同时也保留着说走就走的权利。
他是一个旁观的人,并不是参演的人,这整个世界都与之无关,包括他邵凝。
但是他不知道、也说不准包不包括夜归来,或许,夜归来之于文初初来说,是特殊的吧。
“我怎么会选了你做搭档!”越是想得多,邵凝心里就越是憋屈,虽然早就接受了文初初不可能再缠在他身边的事实,但有的时候心里接受是一回事,嘴上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就像他每次与她说话,总是忍不住要拌上两句,好像不在这样的气氛下对话,那就不是邵凝跟文初初了一样。
谁知,今儿轩辕狐也跟他杠上了,食指伸出,于他面前摇了摇:“错,你选的是景怡,而我,是夜归来选的。”
☆、我们夜家,已经等你太多太多年2
他无话可说。
“邵凝先生。”夜归来在这时开口说话了,“初初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她自己任性一些,而我也放任了些。不过没办法,我看不得她勉强也看不得她辛苦,但这样于你又实在不公平。我会与你那边的高层管理联系,今年由我来补偿一张专辑给你,请放心,制作团队由我亲自联系,不会让你失望。另外,所产生的一切收益我分文不取,收你跟你的公司自行分配。”
邵凝愣了半晌,没想到夜归来竟能把文初初宠到这个程度。
要知道,一张专辑从筹备到制作到发行再到宣传,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且不说要花多少心思,单单是花费,也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你这样做,怎么跟公司的人交待?”邵凝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置疑,“难道你要告诉他们因为你喜欢文初初,所以愿意由公司赔上这一笔?这对其它人来说太不公平了吧?”
“这很公平。”夜归来呵呵一笑,不失风雅,“我说的是由我来补偿给你一张专辑,并没有说由麦田来补偿。所以,这一切费用由我夜归来私人承担,与公司没有半点关系。甚至进棚录音所产生的花费,我都会记在自己帐上。”
邵凝深吸了一口气,耸肩苦笑,“夜总果然财大气粗。”话里带着讽刺。
夜归来并不气恼,甚至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用那样平淡的语气将自己的观点叙述给他听。他说:“我不认为财大气粗有什么不好,至少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用我的钱让心爱的人过得更好。更何况,我的钱是正当生意合法而来,花着并不违心。”
邵凝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这里再待下去,夜归来云淡风轻,却句句不让。文初初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这一会儿已经吃了好几块儿软糖。这女人也不怕蛀牙。
屋子里为他预留一丁点位置,再不走,便是自取其辱了。
于是点头,冲着夜归来道:“我会把夜总的话与我的董事长转达,不管怎么说,先谢谢您。”
然后转身,状似离去,却在迈了两步之后停下脚来,扭头看着轩辕狐,突然开口问她:“喂!你的良人要什么时候把你娶回家?你们不会只是玩玩吧?”
最后一句他本不想说的,但是习惯使然,他面对文初初,总是做不到完全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
轩辕狐不愿理他,那句“你们不会只是玩玩吧”让她心生不快,当然,她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娶?嫁?
这两个字在她何曾在她的生命里真正出现过?如今就这样被摊上牌面,一时间,陌生得可怜。
“文初初,”邵凝的声音又起,透着点悲凉,“如果他不娶,我就把你收了吧!”
话说完,人未等,径直出了屋子。
轩辕狐有一瞬间的失神,手里的糖纸剥了一半便停在那里。
邵凝的执着让她对很多事情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