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低头一笑没有说什么。
皇帝见她神色似乎微微黯淡了下去先是一怔随即拉过她的手:你父亲今年应该六十了吧?他在外戍边多年劳苦功高朕有意将他调回京中派安子陌前去接手。
敬妃抬起头来清冷一笑:这些年来皇上已经给臣妾很多若然有什么亏欠也早就还清了。
说什么傻话?皇帝站起身来朕与你这么多年的情谊是亏欠二字?时辰不早你去休息罢朕该去上朝了。
敬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轻唤了一声:六哥。
皇帝微一怔神顿住脚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你为何不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她呢?
皇帝静默了半晌突然冷笑起来:阿敏十三岁那年的事你应该还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自取其辱的事朕再也不会做第二次!
第六章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十三)
接下来的时间轻尘皆在终日的惶惶不安中度过。
一早起来一颗心便会忐忑到午夜时分直到确定皇帝不会出现才敢休息。可是躺下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的噩梦梦中除了黑暗便是疼痛常常睡不了两个时辰她便会满头冷汗的被惊醒。
她从未想过会与一个男子这样亲密——相亲身体契合。可是这样的亲密之下却是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疼痛!
夜很长每每从梦中惊醒她便只有睁着眼睛等天亮。她不可能再指望萧逸来看她像从前那般给她慰藉可是唯一可以寄托的玉坠找不到了那份她唯一可以紧攥在手心的温暖不见了。
会是他将玉坠拾走?轻尘不敢想这个可能可是当一次又一次的找遍屋中都寻不到的时候她却愈发怀疑起这件事来。
只是每每思及此处那股疼痛仿佛又会深入骨髓——他已经强行夺走了她的清白凭什么还要将她的玉坠夺走!
当轻尘真正站在承乾宫前她才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在乎。那枚坠子甚至可以让她不顾一切站到自己最痛恨的人面前。
远远地承乾宫前的小内监便已经看见了她匆匆向里面禀报了不多时吴永连竟亲自迎出来嬉笑道:奴才参加贵人贵人主子怎么来了?
轻尘看着他嬉皮笑脸一次又一次的想作呕强忍了冷冷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这会子正同几位王爷商议太后大寿之事奴才先带主子去暖阁歇着一会儿皇上空了自会接见主子。
我不等。轻尘冷冷道我只问他讨一样东西有便有没有便没有。说罢她抬脚便往大殿走去。
吴永连不敢造次却也不敢放她进去在大殿门口的苦苦周旋终于惊动了殿内的人。
皇帝心绪极差抬手便将手边的茶盏砸向门口怒道:哪个奴才这般放肆?来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