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听得有些呆滞——原来,这营地中竟然已经有了关于她和苏墨的流言蜚语?
左肩上忽然悄无声息的多了一只手,锦瑟大骇,回过头时,却见是溶月站在自己身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一起离开此处,入了马场,锦瑟方才道:“侧王妃怎会在此地?”
溶月望着明月道:“听说明月从马厩里跑了出来,王爷担心出什么意外,所以我出来想将它领回去。”
闻言,锦瑟恋恋不舍的望了明月一眼,终于还是将缰绳交到了溶月手中。
“多谢宁王妃。”溶月收了收缰绳,顿了片刻,才又道,“关于方才那些人说的话,宁王妃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这世上总有些人,拿自己的臆想当谈资。”
锦瑟笑了笑:“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几日我都未曾出门,不知营中四下是不是都有这样的谣言流传?”
溶月微微有些无奈的一笑:“说起这因由么,大概还是怨王爷平日里太过不拘,以致此次竟拖累了宁王妃声誉。妾身代王爷向宁王妃赔罪了。”
“不敢当。”锦瑟微微退开一步,“想来若非秦王,我也早就没命了。”
闻言,溶月抬头看了她一眼,许久才微笑起来:“是啊,毕竟割血救人这样的事,不是谁都做得出。”
锦瑟脸色微微一变:“你说什么?”
溶月低下头道:“妾身不该多言的,请王妃恕罪,妾身告辞。”
锦瑟眼睁睁看她带着明月缓缓离去,脑中却只嗡嗡回响着她先前所说“割血救人”四字,久久回不过神来。
因很快便是年关,此次冬狩又出了锦瑟和苏墨的事情,皇帝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狩猎,又过了一日,一行人便启程回京了。
锦瑟再见苏墨,已经是回京三日之后的事。
那日宫中传来太后懿旨,宣她进宫觐见,大概就是为了之前落崖之事进行安抚。可锦瑟知道太后主要想安抚的定然是苏墨,她不过就是一个陪衬。
跟着苏黎来到寿康宫时,苏墨一早已经到了,精神比上次锦瑟见他时已经好了许多,正坐在太后身旁,两人轻声的说着话。
后来的事态果然便如锦瑟预料中那般发展,太后细细问过苏墨那日“意外”的始末之后,仍然拉着苏墨不停长吁短叹,只偶尔才会想起锦瑟,也带过她两句。
每每此时,锦瑟便连忙感恩戴德的笑,一转头对上苏黎冰凉的眼神,便忍不住有些怏怏。
自打那日她对他说了“和离”两字,苏黎的神情便总是异乎寻常的冰凉,换做旁人,可能只是见了他的脸便要抖一抖。
锦瑟倒是不怕,她只是想不通,苏黎自己也说了只是有意于她,并不是非她不可,又何必气成这般模样?
用午膳的时候,太后仿佛仍然心有余悸,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伸手抚住心口,深深的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