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罐咕噜噜的顺着瓦槽滚到屋檐边,直坠而下,“啪”的一声之后,碎了。
他这才说出作死的下文来:“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他眸中都是恼火的气息,锦瑟有些艰难的笑了笑,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因为你傻。”
苏黎似乎更恼了,一把拖过她的手腕:“你敢说本王傻?”
“苏黎……”锦瑟被他捏得有些疼,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苏黎忽然便松开手来,捧着她的手腕揉了揉。锦瑟只以为他是清醒的,待细细一看,又发现他眼神原来是涣散的。
“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他一面揉着她的手腕,一面如同孩子一般的委屈低喃,“为什么不给我时间?我愿意等过这三年,你也等我三年,好不好?”
他似乎是在问她,却更似在自言自语,说着,他忽然停住了为她揉手的动作,盯着她的皓腕许久,忽然魔怔了一般,低头亲了一口。
锦瑟呼吸有些艰难的望着他,竟没有挣开。
片刻之后,他忽然又顺着她的手腕,缓缓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你怎么又在这里?”他忽然又暴躁的喊了一声,“你又来做什么?”
又?锦瑟抿了抿唇,沉默。
苏黎迷醉的盯着她瞧了半晌,忽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锦瑟仍旧没有挣扎,他似乎是得了甜头一般,愈发的得寸进尺起来,贪婪得邀她共同品尝桂花酿的味道,霸道得占据她的呼吸。
她几乎从来没有在他的亲吻之中这样柔顺过,苏黎低垂的眼睑之下,眸光中掠过一丝浅淡却分明的光芒。
他几乎舍不得放开她,还是不得不松开来,却仍然恋恋不舍的在她唇上辗转摩挲,倾吐低喃:“等我三年,好不好……”
四周围很安静,连一丝鸟叫虫鸣都没有,他只听得到自己的低喃,并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呼吸。
不能再这样安静下去。
他猛地将她紧紧扣进怀中,满怀痛苦:“等我三年,好不好……等我三年,好不好……”
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柔软的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他终于听见她的声音,那么轻,却那么清晰:“好,我等你……三年。”
*
这一夜,苏黎醉得厉害,锦瑟找人将他抬回房间时,才发现他屋中原来还摆了好几个空空如也的酒罐,难怪屋顶上不过两罐酒,却已经让他在最后不省人事。
她先是拧了帕子为他擦脸,又听他模模糊糊喊着要水,又去找热水冲茶与他喝。
她没有做过服侍人的事情,有些笨手笨脚的,折腾了许久,他才终于安心睡了过去,而她虽然累,却半分睡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