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头上几乎只戴玉钗,而苏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么多饰品他不送,独独只送玉钗。
望着这支在寻常人眼中几乎称得上一个“漏”字的玉钗,锦瑟心头有淡淡的酸涩弥漫开来。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为会陪自己走完余生的那个人,以这支玉钗,终究是与她说了告别。
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只是这份难过,却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承受。
也许,是因为那个未知年岁的承诺?
她趴在石桌上,静静看着那支玉钗,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似乎心底是一片空白,可是这片空白却又让她觉得慌乱与茫然。
究竟,为什么?
翌日,天刚蒙蒙亮,整个大地都是灰沉沉的,几乎所有人都还在沉睡,锦瑟亦伏在后院石桌上睡着的时候,客栈的门被人叩响了。
店小二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站着的锦衣男子:“客官,这么早是要用早饭么?只怕还有得等!”
苏墨抬眸,递出一块碎银子:“找人。”
他在后院找到锦瑟的时候,天色已经明亮了不少,而趴在石桌上睡着的人却依然毫无察觉。
苏墨低头看着她被晨露沾湿的裙裾,眸色微微一暗,刚欲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与她披上,一抬眸,却蓦地看见她手边那支古怪的玉钗。
抬手将钗取过来,只淡淡打量一番,他便猜到了出自谁之手。
若非苏黎亲手打磨,大概也不会被她珍视至此。
他又看了一眼她的睡颜,忽而将玉钗收进自己袖中,转身离开了此地。
锦瑟是被客栈中小二唤醒的,睁开眼时,那小二正满脸堆笑的看着她:“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院子里凉,可别染了风寒,还是回屋歇息去。”
锦瑟揉着酸疼的脖子坐直身子:“我外公回来了吗?”
“梅先生?”店小二摇头道,“还不曾见到。”
锦瑟蹙了蹙眉,只觉再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起身梳洗一番过后,便出了客栈去寻。
小镇并不大,很快锦瑟便寻完了那些梅月恒有可能出现的酒楼茶寮,却都不见他的身影。
在街道上信步至午时,锦瑟随意步入一家小饭馆,刚点了两个小菜正要起筷,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动,探头看时,却见许多人都往对面的一间酒馆奔去,就连这店中小二亦是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不时踮起脚往那边张望。
“小二哥,对面可是有什么热闹可看?”锦瑟见状,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小二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道:“对面酒馆的老板为了招揽生意,从金丽国寻了好几个绝色美人回来,个个都令人称绝的美!每月,那些美人会不定时跳几日舞,每逢那日,酒馆生意便定然爆满。而就算不是美人们跳舞的日子,也总有人想去撞撞运气,提前选定个好位置,万一就赶上那日了呢?所以啊,那酒馆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像我们这种小店家,几乎被他挤垮喽!”
锦瑟这才注意到店中果然只有一两桌客人,心头不由得好笑,想道,你一个店家小二心思都不在这里,会垮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