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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所有的意识都消失,她心底终究还是存在着挂怀。
哪怕在自认为能放开一切之后,也仍然存在的,那永不能释怀的心结。
那细如蚊吟的呼唤清晰地传入苏墨耳中,在他逐渐变得赤红的双眼之中掀起一阵诡秘的波澜,不大,却成功地绞断了他脑中那根已经绷得不能再紧的弦!
哧!
似乎是谁衣衫撕裂的声音,一片混沌之中钻入锦瑟耳中,她朦胧涣散的神智倏尔便有了几分清醒,感觉着他抬起了自己的腿。
微微一动,她只想知道如今两人之间是什么情形,然而下一瞬,她就再也无法动弹。
床榻猛地轻微震动了一下,是她不自知的扯断了将她双手缚于床头的绦带。
而她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痛!生不如死的痛,仿佛漫无边际的潮水,满满将她包围,不容一点空隙的吞噬!
她僵直的身子中,苏墨呼吸一点点的沉重起来,随后不得不俯下身,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锦瑟漫无意识的为他开启唇齿,似乎唇舌的纠缠能化解那令人窒息的疼痛,而哪怕只是如此轻微的一丝,她也死死抓住,不愿放开。
实在是太疼太疼,而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疼。
苏墨在她迷乱的索吻和回应之中,渐渐的开始动作起来。
锦瑟疼得几乎痉挛,得了自由的双手亦不自觉的攀上了他的肩头,紧紧将他缠住,不断地呼痛,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好将这漫无边际的疼痛分与他一半。
苏墨喘息着,于她耳边低声唤她的名:“锦瑟……锦瑟……”
她将自己缩作一团,低低的呜咽着,早已不知神智为何物。
“锦瑟,你心头……可还有我?”他一面动作,一面吻着她的耳廓,近乎喃喃的发问,“你心中所恋,还是不是我?”
她原本早已神思昏昏,然而他那句话,却奇迹般的一点点唤回了她那些正四处飘荡的神智。
当那些分散混乱的思维一点点在脑中重新凝结,那漫无边际的疼痛也逐渐归根究底,锦瑟从迷离混乱之中清醒过来,清醒地察觉到此时的情形,忽然猛地张口咬住了他的肩胛,同时张开十指,用自己并不尖利的指甲,划过他光裸的背。
她用尽了全力,只为将他加之于自己的痛,通通还给他!
当口中逐渐溢出鲜血的气息,十指指甲也终于深深扎进他的背,锦瑟却愈发只觉得痛。
这才知道,原来痛竟是相互的,他加之于她,而她还给他,却被他再度加之回来。
反反复复,却是彼此的越来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