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舞无奈地苦笑,靖城的百姓是被吓怕了。在从前靖帝的统治下,在官兵官府极力的欺压下,吃饭从来不给钱还是小事,动辄就非打即骂的,临走,还要再踹翻点儿东西。这整条街上的大商小户哪一个没有受过官府的气?哪一个不对靖帝抱怨满腹?只不过大家不敢说,就算是现在已经江山易主,就算是进城那天孔轩尽了最大的限度去保护百姓,人们也都还是在观望的状态。
就像这店小二,眼瞅着二个官兵递到眼巴前儿的铜板,却是怎也不敢收的。
“求求您了官爷,快快收好,下次再来,下次再来!”一边拱手让人,一边将那钱推了回去。
两个吃饭的纳闷儿了,相互看看,再瞅了瞅躲在柜台里的老板那惧怕的神色,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于是其中一人道:
“我们也求求你了,快点收下吧!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咱们王爷说了,哪个敢上街欺负老百姓的,回去轻则挨军法,重的就得掉脑袋。咱们兄弟可不能因为这几文小钱要了命去,你还是收了吧!”话闭,放下钱就走。
这一番话说得吃饭的人们都抬起头来,看着那两个急匆匆走了的背景,场面一时冷却。
不多时,也不知道是谁带头的,突然大叫一声:
“老天有眼啊!”
接着,所有听到了刚才那一番对话的人们都开始以各自的方式来表达着对孔轩这个新主人的称赞。
大师兄来找过
灵舞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宽慰的笑,孔轩能做到此,也算不负了靖国百姓,也不负了她。
说起来,这万客楼她也是常客,犹记得那一份南瓜盅好吃得紧,甜甜滑滑的,入口既化。以前每隔几日大师兄都会给她买了回来饱饱口福,而店家为了表达对宇文医馆行医济世的谢意,也总是会少收些银子。
“唉!”想起往事,又是一声轻叹。
随即,脚步不再停留,牵着马直奔了自家方向而去。
如今战事已过,是不是,她该回来了?
……
“你们在干什么?”
及目之处已不再是记忆中的宇文医馆,不再是那个自己住了十六载春秋的家。她看到的是一块烧焦的平地,同时一群工匠正在那里搭建新的房子。另有数名西离官兵也跟着忙里忙外,还时不时地指挥着工匠们应该如何去做。
“灵舞啊!”一偏头,是邻居的大婶正冲她奔来。“灵舞你可回来了!”
“大婶!”意外地,声音到是冷静了。“我家是怎么回事?”
“灵舞啊!”那大婶边说着边抹眼泪,“就在西离打过来的前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来了一群官兵,先是把这里围起来乱摔乱砸一气,后来就干脆一把火给烧了……灵舞啊,宇文神医,他……”
“我知道!”猛地打断对方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痛又被这大婶给勾了上来,灵舞只觉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要死死地抓住马缰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灵舞……”那大婶也看出她面色不对,连忙扶了她,“灵舞啊,到大婶家去坐坐,你还没吃饭吧?大婶给你做饭吃去。”
“不了。”稳了稳心绪,又抓着她问道:“大婶,我师兄有没有回来过?”
“啊!”大婶突然回过神来,连忙道:“回来过回来过,跪在家门前哭了一晚,然后说是要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