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住手!”秋静在景宁怀里尖叫,惊慌地看着匕首悬到景宁头顶,想挣扎,却被景宁死命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恐惧地看着那血刃刀尖狠狠地刺下来——
景宁睁着眼睛,迎着那森寒刀刃,眼底,是雪亮刺眼的光芒。
——“住手!”
几乎是一瞬间,阻隔的屏风被猛地撞开,绫罗断裂,纱帘粉碎,凉风裹挟着冷雨凌厉而来,宛若无数银针,在错身的刹,将满身满脸凌迟得体无完肤。
隆科多!
一袭官服被大雨浇得湿透,鬼魅般的身形,即刻从身后欺上来;他的手,块如闪电,凌厉的手刀一劈,不差分毫地劈到图佳手腕上,后颈间。匕首脱手而出,铮的一声落地。
对竹一介妇孺,对出身行伍的他,实在是太容易。
“微臣来迟,请宁主子恕罪!”
图佳已然昏厥倒地,隆科多单膝跪在狼藉一片的地上,低眉垂目,眸底似乎划过了一抹复杂和慌乱。
景宁虚脱,九死一生后一阵力竭昏眩。她勉强睁开眼皮,费劲地看了隆科多一眼,须臾,似乎抬起手想说什么,却未等开口,半个身子就委顿于地。
隆科多一惊,慌忙上前一步,却不能去扶她。
外面的雨,早停了。
承禧殿内灯火通明,亮若白昼。太医院所有的当值的御医几乎都被请来了长春宫,李德全脸都吓青了,招来胡德清一通絮絮叼叼,却发现胡德清的脸色比起他来也好不了多少。都被狠狠吓到了。
太医们忙了大半夜,总算是有惊无险。
——命,保住了。
隆科多一直守在殿外,见太医擦着额上的汗出来了,确定无事,心里不由也松了一口气。眼前,却蓦地又浮现了景宁临昏迷前,看着他,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冷笑。
卑微宫婢的盛世清梦——还朝
景宁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一日之后。
呻吟着睁开眼,却发现胸口很沉,却是秋经伏在她身上低声啜泣。费劲地动了动,秋静感觉到她的气息,猛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满是泪痕和血迹的脸,转瞬,一把将她抱住。
“主子,你吓死奴婢了,吓死奴婢了。。。。”
景宁被勒得生疼,轻咳了一下,却牵动胸前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了,崭新的里衣,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内里,小腹上的伤口也被密密实实地包扎了,额角上手腕上还有些瘀伤,动一动,苏苏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