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澄……”徐灵鹿缓缓的念出这两个字。
听的魏镜澄拿着木盒的手一抖,险些失手将盒子摔在地上。
“你的名字可有寓意?”
哦,原来不是唤他,而是问他。
魏大人刚才失速的心跳,又恢复了平静,“父皇说,愿我心如明镜,能澄澈向阳。”
“好寓意,好名字呀!”徐灵鹿一边夸赞一边从他手中接过木盒子。
打开之后,果然是一些手抄的线装书,那工整隽秀的字体非常眼熟,是邢长安的没错,看来要找的就是这个盒子了,小天师关上盒子灿然一笑,“这么好的名字,合该多叫叫才是。”
魏镜澄看着他灿烂的笑容,静默了一瞬,才接口说:“但却很少有人唤我的名字了,自父皇和母后离世,就再没听到过了。”
魏大人的声音有些低落,“皇兄唤我皇弟,幼时的友人们唤我敬称,同僚们唤我官职,更多的人则是叫我大人……”
他话还没说完,徐灵鹿就抱着盒子站起身,率先走向巷口。
看着小天师走出一截的背影,魏镜澄把那个即将出口的请求又咽了回去,他本来想问徐灵鹿,以后你能唤我的名字吗?
可是思来想去,自己又没有那个立场,他凭什么对徐灵鹿做出这个请求呢?
魏镜澄向后退了小半步,将自己彻底藏在巷尾的阴影里,看着前面的人逐渐走入光中,自嘲的笑笑。
也许今日自己的表现有些过分,以后还是退回到魏大人和徐天师的距离吧。
就在魏镜澄苦涩的打算再次将徐天师这三个字叫出口的时候。
光里的人转过身来,纳闷的看着他,朗声问到,“怎么还不过来?”
“镜澄。”
第46章
两人心照不宣的并肩走出旧巷,夕阳的余晖将地上的影子照在一处,看上去暧昧又缠绵。
从驿站取到了邢长安没有去领取的那小半年的银本后,魏镜澄特地吩咐属下,去邢家一趟,按照刑长安的要求,先去给邢长乐报个丧。
事情至此便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镜一和镜二发现,从旧巷回来后,魏镜澄就会时不时的将鎏金香囊中的纸鹤拿出来把玩。
纸鹤身上还残存着一丝灵气,不堪其扰,有好几次都试图飞走逃离魔爪,又被魏大人捻住尾巴尖拽了回来。
真是非常凄惨。
听闻徐灵鹿想去一趟江南之后,魏镜澄就动了同往的心思,他打小就开始给他皇兄卖命,别人应卯时他也应卯,别人放衙了,他还住在大理寺,就连皇兄自己都说,若有时间他应该休养休养。
以前魏大人觉得自己年纪轻,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休养不存在的,现在却觉得,休养也不是不可以,他也想去看看春日的江南,用之前的努力向皇兄要个长假,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