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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纸质的青鸟从徐灵鹿手心飞出,两人在观星楼上等了一会,天上的云层就渐渐的散去了。
黎监证打开罗盘,仰望星空,之前那颗死而复燃的杀星已经又熄灭了,那点微弱的红光,现下彻底寻不到踪迹了,看来在云京城中的这个杀阵确实已经被徐灵鹿破了。
他试图找寻青蛾印的答案,可星辰没有丝毫的回应,曾经代表着青蛾组织和前朝皇室的那颗星,已经彻底陨落,没有要死灰复燃的迹象。
等云层再次遮住星辰,黎监证看着已经到了观星楼的皇帝和魏镜澄,摇了摇头,并不是前朝的人。
知道皇宫中的密道,密室,又在当朝的皇宫中害宫人,下诅咒,摆杀阵,阵眼中的邪神像上还出现了前朝的青蛾印。
几乎所有人都猜测这次的事情时前朝的余孽所为,贼心不死妄图复辟,就连黎监证自己在占星之前也是如此猜测的。
这个有着青蛾印的人说不定是个死士,自愿牺牲,才被做成如此模样,可星辰却否定了这一切。
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这摊浑水中还有另一方未知的势力在操控。
徐灵鹿看着占星楼上,眉头深深皱起的三个人,举起了有三魂七魄在里面转圈圈的宫灯,“也不用这么发愁,我猜这些魂魄应该是属于那个被做成了邪神的人,我们还有一条路……”
“搜魂。”
第73章
要搜魂须得有一个载体。
把这三魂七魄再放回邪神像里是不可能了,徐灵鹿难得遇到了难题,他需要扎个纸人。
扎纸人这个活今晚显然是干不了了,半夜搜魂也过于渗人,所以大家就此散了,明日再说。
由于今天在密室看到的场景过于骇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当朝天子,此时也面色煞白,感觉思想和灵魂都受到了很大冲击。
想起凹槽里不断蠕动的白色线虫和那个由活人制成的黑红干枯的邪神造像,说话间都几欲呕吐,若是再现场观摩一下纸人复活,恐怕要连续做噩梦好长时间。
小天师此时已经收了本命法器,又恢复了软嫩软嫩的甜豆模样,轻快的说着纸人应该怎么扎,魂魄塞进去之后,扎好的纸人会有什么可笑的反应,说着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逗趣的场面,还清脆的笑了起来,再想想他调查这些东西时的手段,魏帝头皮都有些发麻,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感觉自己弟弟是真勇士呀,这样的都能爱上。
众人各自休息之后,徐灵鹿回到房间用水镜看了一眼梨白和阿润。
嗯,很好,阿润趴成一张猫毯,扁扁绒绒的,梨白正站在它背上,给它舔脑袋后面的毛。
看似和谐有爱,但老父亲还是从阿润那张漂亮的猫脸上看出了一些生无可恋的意味,看见它也过的不太好,这两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徐灵鹿忽然就释然了。
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徐灵鹿决定明天给纸人画一张猫脸。
大概是前晚他冷的过于明显,即使现在皇宫中已经停止烧地龙和火炕了,但魏大人显然是可以有点特权的,今晚一上榻徐灵鹿就觉得身下的温度过于舒适,暖烘烘的,加上又忙了一整天,精力消耗极大,还没想好要给猫脸画个什么表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就错过了魏镜澄坐在床边难得纠结的画面。
众人散掉之后,他和魏帝又聊了一下怨病的感染源头,因为卜忠尧的供词,这玩意并不能直接散播,而是通过饮食进入人体的。
宫中有大批的低等级宫人感染,应该是有东西混入了皇宫日常采办的食物中,邪术虽然可怕,但食物的采办出了问题却更为严峻,魏镜澄现在抽不开身,派谁去调查就显得尤为重要,兄弟俩商量了好一会才定了人选。
等他回来,徐灵鹿已经裹着被子睡熟了。
魏大人本来依旧是想着看一眼就离开,可有一就有二,昨晚虽然没怎么合眼,人形木桩般的直挺挺躺了小半个晚上,但却也比独自一人去旁边那冷清清的卧室睡要好。
想到这里,魏镜澄到底是没忍住诱惑,果断的除了外衫,轻手轻脚的掀开锦被的一角,上了榻。
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徐灵鹿手脚缠上来的准备,可现下床榻温暖,睡熟了的小天师丝毫没有要靠近的意思,甚至还嫌弃魏大人体热,往远处翻了个身,主动的拉开了一条缝隙。
这就显得人形汤婆子魏镜澄非常的工具人了。
工具人魏大人盯着床榻顶上的纹路忍了一会,没忍住,翻身长臂一捞,把刚翻的远了点的徐灵鹿一把揽进怀里。
徐灵鹿的后背贴上一个温暖又坚实的胸膛,安全感倍增,轻轻的嘟囔了一声,反倒睡得更熟了。
魏镜澄看着他丝毫没有排斥,在自己怀中幸福的团成软软的一团,也扬了扬唇角,他昨晚整夜没睡,今天又忙碌了一天,现在倒是也没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将人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很快也跟着睡了过了。
丝毫没有独自睡了二十年,忽然和人一起睡的适应期,睡的比平日还要香沉。
这就造成了徐灵鹿第二天在不该醒的时间,就醒了,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因为他不仅有点热还有点硌。
魏镜澄实在没法做到在梦里还能守礼自持,他又紧紧的把徐灵鹿扣在怀里。
粗重的呼吸全部打在小天师的耳后和脖颈上,不断升高的体温让毫无缝隙的两人都出了一层薄汗,更要命的是某些东西的体量感过于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