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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在我刚入玄门的时候,我师尊有位朋友,他跟我说,每一颗星都有一颗伴星,主星明伴星暗,主星吉则伴星凶,但这说法在玄门中并不受到认可,因为没有人看到过伴星的存在。”徐玄辞语速很慢,似乎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
“我听了这说法之后,观星观了好几日,同样也没看到什么所谓的伴星,不是我自夸,当年师尊说我在占星方面是千年都难出一个的奇才,当时我想师尊这位朋友大概是为了提升自己在玄门中的地位,才编出了这么一套说辞,于是就去找他理论,可那人坚持自己的说法,并告诉我伴星当然看不到,因为一旦它出现,那天下就要大乱了。”
“当时我没把这番话放在心上,后面不久就听说师尊这位朋友在修炼时出了问题,走火入魔,为了不祸害世间自戕陨落了,他曾说过的话也彻底被我遗忘,直到前段时间,宫中出了杀阵,我在占星时看到一颗杀星,破阵之后这颗杀星又陨落了,我在想,会不会这颗杀星就是云京守护星的伴星,因为杀阵大凶,所以主星的伴星被点亮了。”
黎玄辞的语速越来越快,所幸魏镜澄和徐灵鹿都听明白了,只有徐俊华一脸懵的坐在旁边。
徐灵鹿觉得此时他哥脸上的表情应该和他在高中上数学课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所以,黎监证是认为,这些阵是为了收集能量点亮主星的伴星,将北斗的七颗暗星全部点亮?”徐灵鹿问。
“这样便能说的通这里的阵和云京的差别了,之前在云京他们用的手段失败了,所以此次换了更加隐蔽的手段,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连成七星杀阵,而是为了点亮七颗伴星,布一个暗七星阵。”黎玄辞点点头回应。
好复杂,徐灵鹿头大,揉了揉太阳穴,暗戳戳的瞪了魏镜澄一眼。
哼,要不是因为男朋友太英俊了,他也不至于如此心系天下苍生。
今日是阴天,空中的乌云黑压压的,一颗星都看不见,又没有曦梧可以帮他们拯救天气,要验证黎玄辞的这一说法,只能找一个晴日的晚上,再占一次星。
刚好官府那边也还在等钦差,一时半会还无法离开澄泽城。
这几天等的徐灵鹿不胜其烦,之前去鼓中仙处转过运的人,看到张,吴,王三家的处境都怕的要死。
现在鼓中仙被官府捉走了,确定是骗子,更是加深了他们心中的惧意,全部备了重礼来找降服了鼓中仙的天师,希望徐天师能帮他们将转走的气运再找回来。
这如何找的回来?
若不是因为自身贪婪,他们又何至于此。
徐灵鹿实在没法子,只能让这些人多做善事。
与其送厚礼给他,不如没事就去流民区实施粥饭,助一些穷苦人家度过难关。
这些富豪们见自己无论好说歹说,这位徐天师都不肯收下礼物,就只好按照他说的法子去试一试。
恰巧钦差到了澄泽城,这位刘大人当年就是从澄泽调走的,对这里的水利十分熟悉,带着魏镜澄和徐俊华去坝上走了一圈,气的在坝上直跺脚,回来更是满脸愁容。
每年六,七月份都是洪讯,也是澄泽水最大的时候,如今已经是五月中旬了,离洪讯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他观察几处重要水段的堤坝,开裂的开裂,漏缝的漏缝,有几处尾端甚至已经被水冲垮过,如今只是简单的用泥土挡着,只要水位线一涨,甚至不用冲击,这些泥土就会掉进江中,后面的田地民房全都保不下来。
澄泽城的大堤偷工减料,怕是已经有好几年了,今年若是水小还好说,但凡水稍微大些恐怕能连主城区都冲毁了,现在修哪里还来得及呀?!
刘大人急的快将自己的头发都薅秃了。
为了保住刘大人的头发,魏镜澄和徐俊华带他去看了之前收缴的金银,用于治水的官银剩的并不多,其余已经用掉的银两大概小部分确实用来加固堤坝,而大部分都被那些贪官挥霍掉了,不过好在还有鼓中仙所得的其它金银填补,他们已经上奏将这些钱财用于澄泽的水利。
刘大人点完钱财之后,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但有限。
钱省着点花是够用了,但是光有钱没有人也不行呀。
澄泽的劳力大多都掌握在富豪乡绅手中,即便官府出工钱去请,他们又怎么肯停下生意让出人手去修堤坝。
徐灵鹿让他在官府门口贴个告示,就说现在澄泽招人修筑堤坝,将待遇都写上,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刘大人便又是一通埋怨,“徐公子对我澄泽的状况可能不太了解,本官曾在这里为官十载,这里的豪商是什么德行本官难道会不知晓,一毛不拔,一毛不拔呀!”
他说话带些南方口音,弯弯绕绕的,轻言细语听着倒是优美婉转,但说急了加上情绪激动还有点口齿不清,听起来就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线球。
徐俊华听得脑仁都是疼的,一拍桌子上的佩刀,“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可怜的刘大人身高还没有徐灵鹿高,文文弱弱的一个中年书生,完全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连夜让手下写了告示贴在城中各处。
结果第二日一早,上衙的刘大人被惊的下巴颏都要掉在地上了。
澄泽的富商大户们都派人来官衙打探关于修筑堤坝还有什么事可以交给他们做,他们不要报酬,甚至还可以再捐献一些钱财。
张家愿意免费派船队为堤坝修筑运输材料,吴家的长工和店员们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他们大多都识字会算账,可以借调给官府统筹记录这次修堤时的各种预算开支,甚至吴老爷还打算亲自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