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忽然觉得疲倦:“…威胁什么。”
“怎么忽然扯到签别的公司。”陈辉面色难看,“长崎娱乐那边是不是有人联系你了,这难道就是你打算用来报复我的手段吗?”
“我是个只会画画的,路边的阿猫阿狗,他们怎么看得上我。”知道这次的谈话不会太短,陈灼索性坐在了客座沙发的末端,“您自己说过的话。”
陈辉怒极反笑:“真是……和你妈一样傲慢又自大,屁都算不上,还……”
“是你让她差点丢了律师资格证,几乎断了她的职业生涯,所以她才提出分居带着陈放去了德国。”
陈辉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嘴唇奇怪的痉挛了几下。
“我们都不欠你什么,陈总一把年纪了,看事情该全面一点。”陈灼声音冷淡。
“还轮不到你这种废物来教训我!!”陈辉暴怒,瞬间冲向了沙发上的人:“你怎么知道什么狗屁资格证?她跟你说的???她回国了??”
外套领子被狠狠的揪着,带来了轻微的窒息感,陈灼依旧是平静的:“她和邻居打个招呼都会有人给你汇报吧。怎么偷偷背着你回国。”
“或者你再把我关一个月试试,看能不能把她逼回来。”
领口的力道缓缓消失,陈辉跌坐在沙发一侧,表情混合着愤怒和茫然,呼吸粗重。
陈灼面无表情的把领口处的褶皱抚平。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到底是久居高位,陈辉在怒火和震惊里都能做出准确的推测:“所以她从德国回来那次,不光是把你放出去,还和你说了…这些事。”
陈灼嗯了声:“她说你把我当成她的软肋留在国内,早晚还会把陈放逼回来。”
“她什么都知道,但也没想过要毁了你。”
“我也没想过要毁了她!!!”陈辉几乎是在吼:“我这么些年摸爬滚打,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她可以好好过上清闲的日子!!”
清闲的日子。
指关节被按的响了几声,陈灼垂着眼睫,盖住了眼里的情绪,“你真的觉得,一毕业就进了最顶尖律所的政法大学的研究生,人生目标就是成为你的附属品吗。”
“附属品??律师能赚多少钱??顶尖律所又能赚多少钱???”
「你爸早就不是那个会为我的梦想感到骄傲的男人了。」
明白接下去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作用,陈灼毫无留恋的起身,“您应该知道那个案子如果爆出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别再干涉我们的任何事。后续的画稿我会照常给出,陈总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陈灼对上他的视线:“别动应寻。”
陈辉瞬间哑火。
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在陈灼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才低声的问:“你既然早就知道那个案子,我拦着你出国留学,又不让美院招你,那时候你怎么不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跟我谈判。”
陈灼出门的身影一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比我更需要。”
转身关门时,余光里办公室内的人好像一下子颓然了许多。
陈放在驾驶位魂不守舍的等了半个小时,手指神经质的在方向盘上一点一点,透着他无边的焦虑。
副驾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他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