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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少小帮派有门路有气度搞走私,一下子薛家在市黑道就独占鳌头。

薛家的发展当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曾经调来过个黑脸局长,票子也不收,女人也不爱,威胁他的家人也没用,软硬不吃,像个榆木脑袋似地,扬言要在本市取缔黑社会,那次曾是薛家最大的危机。阿强就是那个时候严打被抓进去的,我总觉得那个黑脸似乎就是喜欢针对我。

对于薛家来说,当时也算是背水一战了。正巧那时公交车涨价,薛毅出了个主意,薛家故意放出谣言,说公交公司和市政府勾结,公交公司的老板一年送政府多少钱云云。薛家又让人烧了几部的公交车。街上一下子看热闹的人就多了起来。

本来这几年发展了,贫富差距拉开了,加上几个国企倒闭,下岗工人骤增,聚集在街上看热闹起哄的,基本上是这群人。

市委领导着急了,这是关系他们乌纱帽的大事,最后只好出动市里城管和警察来驱赶市民。由于有薛家的人在里面煽动使坏,带头喊口号做组织,再加上这群人本来就对政府不满,于是“镇压”效果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让老百姓愤怒了。

其实黑脸局长心知肚明,知道是薛家在搞鬼,可又拿着没办法。谁叫他讲文明,讲法制呢。没证据的时候,他只能干瞪眼。他后来还亲自上门找过我,我把他迎到办公室里,给他泡了一杯茶。他说我知道这都是你搞的鬼,要是你还有良心,就赶快收手。我当时笑呵呵地跟他讲,您真是冤枉我了,最近的事我的确知道,但真的一点都没参与。他气的一杯水全倒在了我的脸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当时让方重拿毛巾给我擦脸。阿强在旁边气的想去做了他,我笑了笑制止了,反正他也没几天官能当了。

在市中心聚集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本来都还稳定,但里面有了带头闹的的,到后来逐渐就乱了起来,市中心街道两旁的商店都不敢开门。

省委那边薛家一直有关系,也有孝敬,急忙借此把黑脸调回省里,撤消他市局的职务,其职务由副局暂行接任。那段时间我很得意,可是薛毅却似乎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他严肃地跟我说,薛家这次只不过是运气好,正好合了省委的人也不喜欢黑脸做事死板这一点,才钻了个空子,要不然就是一个死字。在这件事里,薛家只不过是官场派系斗争里的一把枪而已。我当时不以为然。

此事一了,薛家也撤回了逗留在街上的小弟。

渐渐地市区的情况稳定下来。刚上任的副局更是受到省委嘉奖,把他正局的位置也就定了下来。他比黑脸有眼色多了,知道自己上台是托了谁的福,对薛家也十分客气。其实市局警察对调来的黑脸也很排斥,从黑脸来时起,他们就收不到一分钱的孝敬了。黑脸打破了以前黑道和市局的平衡。

薛家的危险,从此才真正的解除。

那次也是薛毅来薛家帮忙以后我和他第一次通力合作,他的冷静和决断一下子就凸显出来,我当时不是没有危机感的。

唉……现在总是回忆过去的事,还真是老了。想着想着,思绪就飞远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岁月。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要不是薛毅,薛家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次的事,既然薛毅说我能最后放手干一次,那就应该是没问题了,他做事保守,有他在我后面,我只用想怎么砍人就行了,关系他能帮我打点。

和阿强老谢他们商量完计划部署,就让他们回去准备了。

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上楼去了于非的卧室。

他似乎已经醒了,虽然眼睛闭着。我走到他床头,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昨天他做完以后,满身是血的瘫在那里,什么都动不了,是我将他抱到浴室去洗的澡,又吩咐可靠的小弟将尸体处理了。

给他洗澡的时候,他的眼神似乎一直都是涣散的,任我摆布的样子让我心生怜爱。我知道等他过了这次,再次在眼睛中聚焦起瞳仁的时候,他的眼里会多一个我。这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记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我还记得我十二岁的那一年,外面死了一个人,尸体就藏在家里的院子里。老爷子叫我把头抱进来给他看。我一个叔叔脸都白了,他拦着老爷子道:“你怎么能让阿兆……他才那么小……”老爷子说:“他要是连个这个都怕,社会上可怕的事情多着呢,以后他怎么混?他是个男孩子,长大了就成一个男人。你总护着他他以后就会像一个姑娘一样没出息。”

那是我第一次见血。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时的感觉。冰冷的,青白的,没有血色的头颅,压抑快要呕吐的恐惧,我的手一直抖,从院子道客厅明明只有几步路,我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地面好像在不断地下沉,我以为我要走到地狱里面去。可是当我将头抱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光明照得我晃了眼,老爷子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他说:“阿兆真是个男子汉……”

从此,哪怕是后来我第一次杀人,我的手再也没有抖过,我的心中也没有犹豫。慢慢的,我尝到了这里面的好处,那是力量、快感、和征服……那成了我心中的刀。

老爷子对我来说,似乎也成为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超越的影像。

于非,他似乎没我命好。于家不怎么喜欢他,于家老爷到处播种,他从小也没人好好教他。真是可惜了一块良才。

至于今天做了我的男宠……

不过从今以后,我可以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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