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想着,边拿起药粉往伤口上洒,“嘶……”手臂才举到一半,就因为肩上的鞭伤怎么也抬不上去了。
我绷紧身体,满头是冷汗,算了,不管它了,血似乎流的慢了些,等明天早上凝结了再说吧。
既然没有办法穿上衣服,当然只能理所当然的赤着上身去叫醒唐四。
他睡的床铺极大,雪白的被褥之中,单薄的身影如同一抹轻烟一般,衬着长睫薄唇,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这人天生就是一副短命的皮相,难怪身体那么差。
他素来浅眠,我只开口唤了声“四少”,他便立刻睁开眼睛。
“小寒,来的真快。”他温柔的开口,声音低沉又性感,刚才的疲倦无力似乎已经经过一场浅眠恢复过来。
我俯下身子,温顺的倚在他身边,肩上的伤势却因这个动作又再次裂开,额上慢慢滑落一滴冷汗,我低头不敢再给他看见我的眼神。
“还疼么?”会不疼吗,真是谢谢你的关心。
我摇摇头,“不疼。”“好,那就过来帮我穿衣服吧。”他文雅地说着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鞭笞在我身上。
他把我当作什么人,可以任他打骂,还要去服侍他。
可现在还不是反抗他的时候,悬殊的实力让我再一次决定安于现状,再找机会。
“好。”我顺从地走了过去,低眉敛目地拿起衣服,家居的时候他从不穿正装,就是很简单舒适的T恤和麻质长裤。
托起他无力的脚,费力的把长裤套了进去,汗珠子终于沿着我的脸颊落到了雪白的裤管上面。
他的手指借力地放到我的肩上,腾起身体,终于让我替他穿好了裤子。
我不由颤抖了一下,肩膀上刚刚凝结的鞭伤又被他按破,鲜血沿着背脊往下流。
唐四细长漂亮的手指慢慢沾了些血,他举起手仔细的看着,又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和他对住视线。
“小寒,你在怨我对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呢?伤口疼成这样,却对我摇头说不疼,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松开我,坐上轮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神色优雅平静,仿如翩翩贵公子。
“快去换件衣服,今晚有人来吃饭。”因为受了鞭刑,他似乎对我和颜悦色起来,我胆子大了一些,“是谁?”唐四面色沉静,灯光映在他秀丽如玉的脸上,散出淡淡的滢光,姿容绝俗。
他淡淡开口,“你和他白天已经见过了。”我眉尖微微一皱,是他,谢秉纯。
唐四看着我,眼底有些嘲笑之意,白天故意去惹谢秉纯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一清二楚。
难怪今天那么突然就有鞭子伺候。
“我能不能不去,我……有些难受,可以早点休息么?”那个谢秉纯是个呆子,与其在那里充当花瓶,我还不如不去,万一那个呆子又一直瞪着我,回头他走了,我再被唐四一顿收拾,这算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