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我也不求什么了。君上,岂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望其项背的。
不过,这五……咳咳,这第五个……我看不大像君上的孩儿。君上的孩儿都是绝顶聪明蕙质兰心的,怎会有……不过乔铁卫说是。乔铁卫办事,是一个眼一颗钉的。这说来也奇了。
莫不是那贱人不洁,生不出好孩儿?
小声,小声……
我看,大多若此。
那小孩儿,唉……我都快忘了他了……
每月还是去问一次柴房那边的领事罢,否则捅了篓子,却也不好。
相煎
后来,那天早上,他用细泥糊了脸上的疤,花着脸,推柴车出去了。只道是昨天来送柴的忘了来取车。时间瞅了换班的,守后侧门的见他一身褴褛粗布,又推个柴车,又是个小孩,又是君上大寿的第二日,车上又有昨天进门时画的记号,自然没半点疑心的就放出去了。
他走之前,我给了他宅里门守、侍卫的换班人次姓名时间;管事里的层次细详;附带各个“派别”利害。
日后的这三年,他们竟成了送柴的常户。不知是打点了什么还是……总之,我是不用特地出去了。每每除了向阿剑,恩,我现在唤他作阿剑——倾囊授文武外,也常常帮着教些楼里的孩子。往往是我跟阿剑说天下再说天下的御城再说御城下的偏郊再说偏郊下的楼时,一些长期看不得不做的事儿蹦出来。于是第二天送柴的就换了人。
自然,能见我,是挺难的。御家是早就把我当隐形人了。难见我么,却是阿剑卡得紧,据说要过了命的兄弟,又机警的,才会委以送柴重任。
楼里的孩子在御家打杂的,常常两三个不等,帮忙放风。
我有时闷得慌了,也偶尔疯出去下。
三年里,偏郊,亮剑之名也算是传开了,只道在御君恩泽不及之地,主了公义。听阿剑说,建了楼,能打的,共八十一人,住在楼里。其余不计。
自然,要建楼的时候,我便让阿剑派人给御君大宅恭恭敬敬地递了帖子,无非是说乞仰御家,愿为犬马,还望御家君上多惠偏郊。
一身粗衣——自是给御家的当扫地扫出门来。
什么时候贱民还敢高攀,将足踏到了御家大门外的第一级白玉石阶的第一块白玉石砖的前半部分!——还有王法了没有!
说是,一群苟且之人,在偏郊装成人模人样也罢了,在市场的集市里,何时不是蝇营狗苟,专干些探头探脑下三滥的活?
看看,不是我们建立组织不申报,是御君你,不屑管。你太看重权术机谋天命富贵,眼里哪里容得黎庶,更别说是贱民了。
说到这里,我自从初至时大殿的那一面以后,就没见过“御君”了。御君面前,公子们恶于提我;总管领事们怯于提我,侍卫仆妇们无路出言;除了一日两餐放门口七步之远外,我这里便是完全无人问津了。
所以,因了这许多便利条件,三年里我靠着楼,这御城人口多少、面积几何、职业组成若甚、市上行情如何,等等等等……查的甚为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