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将他抱着平稳躺下,可我一动,他就朦朦胧胧地睁开一线眼。我也只好就这么抱着他。手里还捏着他的东西,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一睁眼,周围黑黢黢却一片空旷,转过目光,我随即看见了窗前的周磊。
只见他直直地站在那里,面对着月光。
窗外投进的暗色,将他全身打上了一层柔光。
一时间我以为自己身在梦中,我看着他,原来他在月光下,是这么瘦削,这么美,侧面的曲线,凹凸有致,又带着一股零落的哀伤。
月光下的他,是单纯的,雄性的,动物般的美感。
他睁着朦胧而又混沌的眼睛,扬起脖子,露出好看的颈部曲线,暗影中他抬起一只手,嘴巴张开,两只手指灵活地伸进嘴里,似乎在盘弄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居然从牙齿上解下来一根线,他缓缓地扯动着手臂,缓缓地将这根线拉了出来……
天……
那……是从喉咙里拉了出来的么……
线很长——线的终端,竟然仍是那枚戒指。
他心满意足地看了一会儿,上上下下地把戒指舔了干净,又把戒指吞了回去。
见他走过来,我仍然装睡。
可脑中,周磊在窗前的丽影,却一直盘旋不曾消逝。
——
第二天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丫要换地方藏东西了。
丫上了厕所不冲!
给冲了厕所,我这回有经验了,喂他吃饭的时候引诱他穿衣服。
我推了所有的工作,在家好好地陪周磊。
他疯,我就陪着他疯。
他睡,我就抱着他睡。
他饿了,我就给他做饭。
他冷了,我就给他添衣服。
就这样在家磕磕碰碰地磨合了两个星期。
他还是坚持着吃饭时把戒指藏在屁股里,上厕所时把戒指藏在胃里的习惯。
我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
周磊这段时间情绪越来越稳定,我跟他说什么,他开始似懂非懂的了,如果我再配合一下肢体语言,他有时能很快理解。
于是我带着他出了一趟门。
有些事情在叶岚破局的那一刻我就开始规划,营营汲汲,一直到现在。
我想过很多事,那些死去的,活下来的。
还有那些负过我的,我负过的。
生离死别,偷天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