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耍嘴皮子若是有用,你们也不至被困这金色华笼了。”美人本该恼的,但却不知想到了什麽,一改怒颜,半眯著眼嗤笑。
“凭你也想关住我们?”云飞因刚刚不受媚惑,这会儿说话底气便足了几分。本有些惧怕妖怪的他,言语间竟也没露半点破绽来,实属不易。
“怎麽,你真以为这位半条命的仙人有和可靠之处?”挑眉,张狂大笑,美人的面皮这会儿瞧起来有几分疯癫。尔後,敛气垂眸,又似一温婉公子,只那不知何时扣住蓝胡子命门的纤指,显得有些狰狞,“这小子若留下,再放那半命之人一碗血,你们三人便可离开,可好?”
“这位公子真当我们是傻子麽?”莫言著实瞧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欲夺过小胡子,却不知怎的,就是靠不拢去。
“啧啧,我知你们是痴儿,这才放你们一条生路。若不是我与你们一般痴恋这凡间兄弟,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也罢,若你们执意求死,我就应了便是。”似是叹息,又想威胁,美丽的面庞显出奇异色泽,细巧来源自眉间妖异纹路,顿时瞧得众人暗叫不妙。
原来,这妖怪并非凡物,而是半仙半妖之体。单凭他眉宇间的七色暗纹,就足以抵御寻常仙家攻击,加上而今他久居宫中,不知服食了多少圣物,法力更是无边。这会儿,小胡子在他手中,他们三人根本是投鼠忌器。况且少城状态不佳,这宫中又有法术禁锢,目前来看还真是生死堪忧啊!
(0。3鲜币)蓝胡子和他家贱客们。25
“你放过他们,我让你吃,何苦要为难小白。”皱眉,蓝胡子少见的沈著出言了。虽说他心性纯良,却绝对见不得爱人半点苦痛。过去如此,而今亦然。白少城惨白脸色,他瞧著早已心痛不已,这会儿妖怪还要喝他血,小胡子自是不让。
“小娃儿,你不会真以为我留你在这儿是为了陪我玩耍吧?若没有他的仙血佐食,你这半死不活的骨肉我能咽得下口麽?”言下之意已呼之欲出,之前派去施与了言咒的怪物,以及特意扔出蓝胡子的衣衫让黑卫捡取,统统是这妖怪的计谋。
“我瞧你也算是有了几千年道行,似乎没必要吃小胡子这种没甚法力的肉身吧?不如我予你换,给你骨血,你放他们一齐回家,可好。”白少城的话,听得众人一惊。向来不会轻言妥协的他,竟然说出这种示弱言辞,可见眼前这妖怪实力非凡,连他这等仙家人物都惧怕三分了。
“你觉得我还会渴求浅薄法力麽?吃这小子,只因为他心心念著,夜夜噩梦惧怕,我不过是为他分忧。若他不再惦记这些俗世繁杂,指不定会允了我的心意,随我同去。”美人的话听起来带有几分哀怨,但却句句指向某人,众人心中一凛,明白再说什麽也是无用。现下唯一办法,便是寻来他心念之人,解他千年苦盼。
“那……你可否告知尔等,你所求何人,指不定我们还能帮上一帮。”见之前少城都已妥协,莫言明白他们斗不过眼前妖人。唯今之计,只求以情动人,盼著这痴心妖怪能否宽容一二。
“当今圣上,也是你们能够说得动的?”没有嗤笑,没有狂言,这般清冷淡然,若不是众人刚刚瞧见了他的张狂,定会以为眼前的美人妖怪是个纯良苦情之人了。
“你若真和他有情,为何我过去不曾见过你?”小胡子的恻隐之心又动了,人家要吃他血肉,他都能瞬间遗忘,改惧怕愤恨为同情,真是好本事!
“小蓝,你真不曾见过我?”温柔的另一种音调,浅浅的从美人薄唇中溢出,分明是另一个人所言。而这人,并非其他,竟是先皇恩宠──萦妃。
“萦妃?”小胡子有些不敢置信,瞪视眼前陌生面庞,知道他渐渐异化,成了多年前那熟悉长相。诧异转为欣喜,不顾命门在人手中把持,小胡子就扒了上去,“萦妃我以为你随先皇而去了,竟然还能在这儿见到你!简直是……不对,你怎麽会还在宫中?”又见故人的欢愉之情,在思及目前形式时,生生便了模样。
“小蓝,你可知,先皇与今帝,与我的情意为何?”浸透著柔情蜜意的声线,半点不似之前妖怪模样时的张狂,隐隐得还带著哀伤。果真如多年前深宫初见一般,让人不由自主怜惜。
“我只知你爱慕先皇,却不知你与皇兄也……”後的话没明言,在场的人却也能大略猜出,小胡子不明白,为何先皇宠妃与当今圣上有一腿。
“你皇兄当年允诺於我,若他稳坐皇位,便与我凤凰於飞。”微微偏头,萦妃躬了躬身子,轻轻抚著小胡子面庞。温柔得就像一个知交旧友,半点没有之前的吃人妖怪凶狠模样。
“那麽……如今喃?”知道目前情形,可仍然问出了口,蓝胡子是个直肠子人,凡事求的也是个通透明白。
“你瞧我如今这般模样,还能飞麽?”轻轻提起过长的白色外衫下摆,露出了双脚……若这种与石做的地面分不出颜色的东西,还能够称作双脚的话!
“怎麽会这样?!”惊呼声,不仅仅是从小胡子口中发出的。其他的男人都被这个场景吓到了,就连本元为仙家的白少城,也露出惊异不已得表情。
“你皇兄,知我对他情根深种,便找人下了这咒。”放下衣衫,萦妃再度仰头,似乎在瞧那天际的蔚蓝。实则,顺著脸庞滑落的水珠,泄露了他此举得情绪与目的──抑制泪水。
“这咒……无法可解麽?”紧皱眉头,蓝胡子似乎感同身受得晃了晃身子,觉著自各儿的双脚也莫名的重上了几分。不明白为何勤政爱民又体贴温柔的皇兄,为何会对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这样,小胡子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