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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原谅背叛过我的人!夜哥如果不愿意交换,那我就去问问其他人好了。”愤愤得扔下这些话,陶然弓着身子往车的对面坐过去,看来他换组是势在必行了。
“水寒?”见陶然如此表现,紫夜有些被吓到得望向水寒,却发现那个从未展现过脆弱的男人此刻把头埋在双掌中双肩微微抖动着,“水寒……你怎么了?”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紫夜想要安慰他,却探到他体温高得惊人,随即担忧出声。
“没什么……”闷闷的声音让人很容易感觉到他低落得情绪,水寒这幅模样就连一向少有表情的翟仁也投来了担忧的眼神。
“水寒……你和陶然……到底……”话还没全部问出口,陶然又再度坐了回来,紫夜只能闭上嘴。
“夜哥,我和翟仁换了,和少狂一组。”说完这句话,不等紫夜有所反应,陶然便闭上了眼,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让人不忍打扰。
“哎——”紫夜叹了口气,只好也闷闷得闭目养神,现下最重要的是把弄月救回来,其他的事情等过了再说吧。
番外·漠然
车停了,停在树林边,距离黑煞总部不足一公里。天色尚早,为了不打草惊蛇,一行人只能静静得待在车内,等待预定时间的到来。大家都闭上眼来养精蓄锐,有的人还微微得打起了鼾,在兄弟们的身旁才能完全放下戒心,这是夜摩人共有的默契。
侧头看了看窗外,密密麻麻得树林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虚幻。陶然回过头来,依在座椅靠背上,愣愣得瞧着车顶。金属纹路的线条直且硬,与他烦躁的内心形成鲜明对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睡不着,偶尔浅眠也会因做那个尘封多年的噩梦而惊醒。梦里,有着被全世界遗弃得恐惧,混合着现实中水寒脸上让人刺目得微笑,令他越发害怕入睡。
垂下眼,余光看到那双熟悉的蓝眸,虚伪的关切让陶然感觉恶心。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然后在心底默默思考着今晚行动的路线与任务。之前那个三天两夜的任务,让疲惫很快席卷了陶然试图保持清醒的大脑,不一会儿,他便睡着
“桃子——桃子——”是谁?用了这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小名来唤他?陶然努力张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浑浊,看来,这又是梦。毫不费力的起身,陶然顺着声音方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水水——水水——”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陶然加快了步子,却总是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人。他有些着急,这次的梦境似乎比往日要早些,他希望自己这次能看到全部的梦,而非过去的零星片段。
突的一片赤红光芒乍现,尖叫声混合着火焰燃烧声瞬间充斥四周,陶然加快了脚下动作,试图赶紧来到噩梦的渊源处。
“啊——不要……爸爸!不要打桃子了……”惊呼声从一侧传来,陶然知道自己“又”来晚了,赶紧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飞奔而去,可脚步却十分沉重。
“爸爸……我错了……爸爸……不要打我……”哭喊声如同从自己胸膛蹦出,陶然皱紧眉头努力向声音出靠拢。
终于,熟悉的画面再度出现。
还是那个披头散发满脸胡渣的男人,抓着那个满脸泪痕的男孩死命抽打,一旁同样面貌的另一个小男孩正抱着男人小腿苦苦哀求:“爸爸……爸爸……桃子不是故意的……水水不是故意的……爸爸别再打桃子了……”可惜歇斯底里的男人完全听不进孩子的请求,只顾发泄心底的怒火,手里的皮带一下下狠狠落在那个被唤作“桃子”的小男孩身上。
陶然安静得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四周火焰燃烧得越发上劲,男人的手也挥动得越大力。桃子的身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打得破了皮,血痕从薄衫中透出,在火光下,显得分外怵目惊心。一面承受鞭打的痛苦,桃子一面痛哭着求饶:“爸爸桃子知道错了……爸爸不要打了……水水救我……”可,人小力薄的他,怎挣得脱已然失去自制的高大父亲?慢慢得,桃子被抽打得快要无法呼吸了,男人却仍未停手。
好戏要开演了,陶然咧开了嘴,他半眯着眼,冷笑着瞧着“故事”的推进。
男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扇门,然后门被慢慢打开,一个女人半蹲在门口,偷偷朝那个叫水水的男孩招了招手。桃子看到了她,他努力想要扑向她得怀抱,可没想,当水水冲入女人怀里之后,门又再度被关上了……桃子不敢置信得瞪大了眼,不知是因为背部得疼痛,还是那扇关上的房门。
陶然握紧了拳,愤愤得瞧着四周逐渐变暗,鞭打桃子的男人与快要昏迷的小人儿一同消失与黑雾中。慢慢的,水从周围涌入,他全身被蓝色淹没,抬起头,他又看到了另一个噩梦……
番外·漠然
一张痛苦的小脸,被一只大手按着浸入冰凉的水中,四周纠结的冰块很容易看出天气的寒冷。
陶然仰着头,从下方恨恨得瞧着那只大手的主人,仍是那个男人,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咕噜咕噜——不——唔——”被不断往水中按着头,桃子闭紧了眼想要挣脱男人的手,却因年幼力弱无法成功。他那小小的脸蛋,因缺氧而胀得通红,哀求得话语因一下下的来回于水中而无法连贯得道出。
陶然缓缓游动着身子,靠近这纠缠多年的噩梦。
“妈妈……桃子他……”远远的,一个小小的声音轻声得询问着他身旁的女人。
“水水乖……别出声……没关系的……”女人努力安抚着怀中的大儿子,目露恐惧得瞧着那个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