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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御幸一也觉得他笑得像个?大呲花,从里到外透露着傻憨憨的气息。
成宫鸣如果能读心一定会原地跳起暴打御幸一也的狗头,可惜他不会读心,所以他特意把御幸一也拉着站在旁边蹭镜头,还不忘提醒他:“全?国直播呢,别?板着脸再高兴点,我们赢了?,我们是立本第一投捕哦!”
我们……吗?
可稻实?的胜利、成宫鸣与原田雅功的搭档,和?我御幸一也有什么关系呢?
——
当熟悉的眩晕袭来,御幸一也竟有种诡异的放松感。
终于来了?,终于可以走了?。
然而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不是一直期待的甲子园那家温泉酒店的木制天花板,而是老熟人老搭档川上宪史写满着急、担忧、自责的苍白的脸。
“御幸同?学?御幸同?学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川上宪史的眼中迸发出惊喜,他本是半蹲在长凳边,为了?观察凑的有点近,所以在御幸一也坐起身时往后仰了?仰身体?,一时没把握好力度险些摔倒,还好白州健二?郎就站在身后,把他一把给捞了?起来。川上宪史抬下巴朝上看,明明正对着一对鼻孔却精准的认出了?对方:“啊,是白州你啊,谢啦!”
“没什么,队友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白州健二?郎把川上宪史扶稳便松开手,一双豆豆眼看向御幸一也:“御幸同?学,片冈监督让我告诉你,即使练习也需要佩戴好护具,对身体?负责就是对自己负责。”
御幸一也还没搞清楚状况,顶在脑门上的冰袋随着他刚才的坐起滑落到大腿上,现在只觉得前额又凉又痛还有点恶心:“我这是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白州健二?郎眼睛太小看不出情绪变化?,但语气能体?现出他的惊讶:“你该不会是砸坏脑袋失忆了?吧?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嗯……我是叫御幸一也没错吧?”御幸一也都已经听到两人喊他御幸君了?,却还是用了?反问的语气。
白州健二?郎听到这样打算用问题打败问题的问题稍稍松了?口气:“没错。”
并没有这个?自己记忆的御幸一也为了?尽快了?解现状找补道:“但昏倒之前的有些事记不清了?,比如我是怎么被?棒球砸到头的?”
“对不起!实?在是非常对不起!”川上宪史惊恐又害怕的不住鞠躬道歉。
看来是和?Nori有关了?,御幸一也的目光定格在川上宪史的身上:“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吧,总得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事情并不复杂,是御幸一也率先提出为了?明天的新?生红白赛,想要接一下川上宪史的球好确认他的状态,入学才两个?多月一直在跑步练体?能的两人没资格进?牛棚,就在训练场边拉开了?18米左右的距离练习投球。
川上宪史不是没提醒过穿戴护具的问题,后者?相当自信的含混过去,从埼玉县远道而来不了?解御幸一也少棒时的名声,但他从同?宿舍高年级的舍友口中听说过御幸一也是他们这一届水平最高的,便觉得对方应该心里有数没再多劝。
谁能想到好好的投着球,突然被?留了?小胡子看起来很凶脾气暴躁嗓门也大但其?实?才二?年级生的伊佐敷纯前辈吼了?一嗓子,吓得他脚下一滑手里的棒球就失了?准头冲着捕手的脑袋飞去,而之前一直接球稳稳当当的御幸一也不知是走神还是别?的什么情况,居然不用手套接球也不尝试躲开,硬生生挨了?一下砸,当场晕了?过去。
伊佐敷前辈风一样飞奔去找教练组求助,又迅速赶去学校门口等救护车来给医疗人员带路。
当时负责收一年级生棒球日记的白州健二?郎正好在办公室听到了?这起事故,由于他和?川上宪史同?班前后座又都喜欢音乐还比较聊得来,不由得担心弱气的小投手主?动请缨过来查看,刚到就发现御幸一也让川上宪史失去平衡差点坐到地上。
听完御幸一也觉得可能是他的到来导致了?一切的发生,安慰了?一下仍在自责的川上宪史:“不是你的错,要是我没发呆,你就算同?时爆投三五个?球我也接得住。”他并没有说谎话,数次轮回积累下的经验和?知识让他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说出这种话,现在缺少的只是和?身体?的磨合。
然而在川上宪史和?白州健二?郎听来,这人要不是在说大话,要不就是被?球砸傻了?脑袋。原本都觉得人已经醒了?应该没多大事的他们,心里万分期盼医护人员赶紧来把御幸一也拉走抢救。
换做之前总是急于变强的御幸一也可能会拒绝检查,但这次他不着急了?,他想试着换一条路走。
御幸一也打棒球不仅是因为有天赋,更重要的是打棒球很开心,带领队伍取胜很有成就感,作为捕手调度全?场戏弄打者?很有趣,跟各种各样不同?的投手搭档很有意思?。
而现在呢?
无论是开心、成就感、有趣他全?都感受不到,棒球不知何时变得无聊了?,那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么?
“也好,这说不定可以成为一个?契机……”喃喃自语着别?人听不清的话语,御幸一也站起身时因为头晕晃了?晃,被?来接人的医护人员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他扭头朝着川上宪史露出一个?略显虚弱的笑容:“这次多谢你了?,Nori,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完便被?扶到救护车的担架床上躺平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