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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日,我起身溜达溜达,出了小院,四处都很安静,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能不能乱走,正犹豫间,看见了同样在门口磨磨唧唧的马谡。
马谡一见我,立刻道:“月君!你回来了!”
我揉揉耳朵:“太别扭了,跟以前一样喊我向月吧。”
马谡笑呵呵的道:“不敢。”
我犹犹豫豫问了一声:“先生呢?”
马谡道:“有使者前来,先生去了堂上议事,就是片刻前才去的。月君是要去找先生么?我带你去。”
“他处理正事呢,我可不去添乱。只是,幼常,这是哪里?我随便走走,可会有什么不妥?”
马谡聪明,立刻知道我顾虑的是什么,忙道:“不妨事的,这是边界处的小城,月君可随意走动。只是你身上伤还没全好,最好不要离开的太远,不然,”他顿了下,笑道,“先生回来找不到你,可是会着急的。”
我顺嘴道:“他何时会急过我。”
马谡欲言又止,我正看的奇怪,他心里过了几遍,还是张口说了:“月君,我本不该多话,只是,那日先生万般无奈之下去信司马懿,问你的近况,结果司马懿太可恶,他骗先生,说你‘死无全尸’……”
我突然想到这是我的手笔,是我让司马懿这么回的,结果司马懿平白背了这黑锅,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先生接到这封信,当时就晕阙了过去,把我们都吓坏了。”马谡很是忧心,“月君,你不要再与先生生气了,他如今……”
“如今怎了?”
“……如今,如今……如今世事大乱,你不要再与先生闹脾气了……”
马谡目光躲躲闪闪。
我心下一沉,对马谡说:“连你也要拿我当外人,不对我说实话么?”
马谡犹豫片刻,拱手道:“月君息怒,月君晚些时候去问先生吧,他一定会答复你的。”
马谡这一句说的不清不楚,我没了散步的兴致,就老老实实的回了屋等着。这一等,就等到掌灯之后,孔明才急急回了来,见了我老老实实的在屋内坐着才微微松了口气,我很自然的走上去帮他卸下外氅,这是以前做惯了的,他低声道:“他们有急事寻我,我就怕你醒来找不见我,再着急。”
我将他按在椅子上,又拿过他的手,他一点挣扎都没有,从善如流的看着我把他胳膊放在桌上,又伸出两个指头像模像样的按在他脉门上。
他看着我笑:“豆豆何时学了一手岐黄之术?”
我的表情略微沉重,忧心忡忡的问:“先生,你何时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
他只笑:“怎样?”
我一本正经的说:“先生思虑过重,心血亏损,虚火上行,不安多梦。你可有血虚昏阙?”
我说前面的时候,孔明目光闪了闪,说到后面,孔明一翻手,反过来搭在我的脉上,道:“险些给你蒙了过去,现翻了多少本医书学的这么不伦不类?我昏阙?呵呵,幼常告诉你的吧?多大的人了,净耍这些小孩子把戏。”过了一会,才放开我的手,道,“你才是血气亏虚的那个,养着吧。”
医术上,我是胡诌了骗他,他却当真是略懂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