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兴不知从哪给我搬来一把黄花梨木的太师椅来,我贴着书房门而坐,高居台阶之上,纹丝不乱。
那婆子初始边叫边骂,而后叫的凄惨。
于是我对侍卫说:“嘴堵了,太吵,会惊扰大人休息。”
侍卫当即从地上捡起一个脏布团,就塞进了那婆子口中。
我看见江一心眉心跳了几跳,居然也沉住了气没有开口,便对她说:“大人向来喜静,不爱闹腾,夫人跟大人这么久了还没弄明白?夫人带了这么些人大张旗鼓的来,是打算拆了大人的书房吗?”
江一心面色微沉,没有答话。
另一婆子却忍不住了,斥道:“既知道是夫人,怎能如此放肆。”
我对着那边打着板子的婆子一指,道:“你想去陪她么?”
那婆子道:“你是什么身份?仗着大人宠爱也不能如此放肆,对夫人不敬。”
我笑出了声:“我仗着的可不只是大人的宠爱啊!”
适才我右手一翻,亮出的是孔明亲手给我做的令牌,现在左手一翻,亮出的是却是汉凤侯的印信!
这是刘备送孔明到车上后,硬塞还给我的。
“对本侯不敬,言辞粗鄙,今日本侯就是打死她又如何?”
我的后台从来很硬。
权利一术,确实醉人心。
换作往常,我大概要亲自提刀持剑上去与她们“理论理论”,而今只要高坐上方,动动嘴皮子,自然就有人代办,怪不得天下男儿疯了一般也要挣下功名大业,当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话间大夫就到了,到这院子看这阵仗,老大夫吓了一吓。
这老大夫姓王,人不错,是从荆州时起就请在刘备身边的,我那时经常伤筋动骨,没少麻烦他,老大夫下手也重,我除了孔明以外,最怵的人就是他了。
所以这老大夫看见我,还蛮高兴的,道:“向月?你回来了?”
江一心身边几个婆子听见,俱是一惊,不敢再开口了,就算她们没见过我,至少都听过这个名字,那婆子这顿打挨的不冤,换我之前的脾气,不一剑透心凉就不是我向月!
这还是我看在孔明的面上,不想把事情往通天了捅,已经收敛了许多。
老大夫继续说:“你怎瘦了这许多?嘶,不对不对,且来与我把把脉。”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的道:“王老,我又跑不了,是先生身体不舒服,你快去给他看看吧,小兴,开门。”
老大夫紧走几步,忙问:“当真是诸葛大人身体不适?我听见小厮来报,还以为是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