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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听得一清二楚,栗子说:“好想把乱步先生的脑袋抢过来装我头上。”
“好恨,我怎么没把他智力+100的眼镜抢过来戴上?”
“琴酒你有本事看直播,有本事让我场外求助啊!脖子好轻松,仿佛脑袋空空。”
女孩子胡说八道地抱怨半天,弄开了密码箱,又显出些高兴的模样:“我超棒,回头炫耀给名侦探听,作为我战胜他的又一铁证。”
她走在前面的路上,赤司征十郎只能看见栗子的背影。
无力感渐渐漫上他的四肢百骸。
从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年少时赤司征十郎曾一度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无论篮球、学业、家世他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优秀。
两人的共友桃井五月曾悄悄问过他:赤司君,你和栗子真的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吗?
虽然她的好朋友是根沉迷搞事业的木头,但退一万步说,赤司君你的效率难道没有问题吗?
赤司征十郎很难回答桃井五月的问题。
帝光三年,他和栗子当了三年同桌,见过她用蹩脚的理由逃课,熬夜破完大案后顶着黑眼圈把书立起来补觉,期期艾艾求借他的数学笔记抄抄……但赤司征十郎印象最深的,却是一件小事。
初三的美术课教室,大家本来正对着苹果画画,第一排突然传来尖叫声:“啊,蛇!”
“有条蛇跑到教室里来了!”
教室里一阵人仰马翻,男生女生尖叫着跳上椅子,唯恐自己脚沾地被毒牙狠狠咬一口。
胆子稍大的学生摸出手机拍照识图,又一阵鬼哭狼嚎:“有毒!毒蛇!”
蛇已经足够令人害怕,毒蛇更是能让人背过气去。没有亲眼见过蛇的人很难理解那种生理性的恐惧:蠕动的,冰冷的,嘶嘶的软体动物在地上爬行,它的脑袋高高扬起,令人头皮发麻。
赤司征十郎在一片混乱声站出来,准备想办法把蛇捉住。
他自然而然认为自己应当承担这份责任。
因为他是学生会长,因为他是篮球队队长,因为他姓赤司,因为他足够优秀。
优秀的人总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他自己这样认为,旁人也这样认为。
“你怎么还在地上站着?”他黑发灰眸的同桌大吃一惊,“快跳到桌子上去,万一被咬到了怎么办?”
纤瘦的女生不由分说把赤司征十郎撵上椅子,她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扫把,试探性把棍子那头伸向毒蛇。
蛇顺竿爬,栗子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一手拿扫把,一手张开她的校服外套,瞅准时机连蛇带棍往外套里一塞,五花大绑。
“让让,让让。”她抱住扭动挣扎的外套,朝教室外跑去,“我去找老师。”
随着她的身影冲刺出教室,教室内的学生松了口气,如煮沸的开水般一窝蜂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