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可以吃的甜甜儿童牙膏对吗?”我睡意浓浓地说,“好,买,今晚去逛超市。”
“好耶。”江户川乱步开心起来,脑袋凑过来,“超强薄荷真的好辣,我打赌栗子没尝过就买了……不信你试试。”
我不想试。
嘶,好凉,凉风直灌天灵盖,不愧是校园论坛学长学姐力荐早八清醒神器。
我努力酝酿睡意,江户川乱步终于放过我,站在床边换衣服。
他扣好衬衫的袖子,穿上咖色侦探披风,江户川乱步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毫无破绽。
不对,他领带呢?
“栗子。”江户川乱步开始翻箱倒柜,“你看见我的领带了吗?”
“可以用超推理解决的事不要问我。”我闷在被子里说。
江户川乱步依言开始推理。
他日常戴的领带一直到昨晚pillowfight之前都系得好好的,塔塔开过程中太热,他扯了扯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颈上。
pillowfight战争结束,胜利者栗子大侦探洋洋得意,上下其手挠他的痒痒肉实施胜利者的权力,随手把领带扯下来缠在她的手腕上当作战利品。
之后栗子去洗澡,领带被她解下来丢到枕头上,顺着两只枕头的缝隙滑下被遮盖,只露出一点儿边角在外面。
再之后……
江户川乱步弯腰,在床底捡起一条皱巴巴的领带。
干涸的泪水残留在布料上,送去干洗店会被人用八卦的眼神看好久。
换一条戴吧,江户川乱步默默地想,虽然仍旧摆脱不了被同事用八卦的眼神看好久的命运。
“乱步先生,再慢吞吞下去就要迟到了。”我揉揉朦胧的睡眼,拥着被子挪到床沿边,向他摊开手。
江户川乱步看了眼镜子里系到一半的领带,果断放弃,乖乖俯下身。
指尖一绕一缠,我熟练地系好温莎结,理了理他衬衫的领口。
“好了。”我半跪在床上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喉结,“下班我来接你。”
同居人终于出门,公寓内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
我啪唧躺倒在床上,不太意外地发现自己没了睡意。
同居真可怕,能扭曲人的思想,譬如此刻,我竟然在想办公室恋爱说不定也不错的事。
说好的单干呢。
说好我是一匹孤高的独狼呢。
“川绘栗子,你堕落了。”我痛心疾首,“还记得那天杏花微雨,你乘船偷渡来横滨时许下的宏愿吗?”
我踏上没有被沉睡小五郎占领的海蓝,发誓要在这片海域中留下我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