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要勒死儿子,小孩子不懂其中恩怨,心里记恨也是有的,强行带走反而落下心结。
况且自己已经换了内瓤子,带一个孩子在身边总不方便,现在主动不跟自己走,反而是好事!
秦氏一直恨不得对安春风咬上几口。
此时再见唐牧冲出来说不愿意走,顿时心中欢喜,抱住孙子大哭道:“牧哥儿是我们唐家的亲孙儿,是我白天黑夜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这个毒妇连一口奶都没有喂过,他除了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跟你没关系!你走,以后别来烦我们牧哥儿。”
听到秦氏要留下自己,唐牧趁机也抱住秦氏嚎啕大哭:“祖母,别赶孙儿走,孙儿不走!”
见孙子突然这样懂事,秦氏越发舍不得,对黑着脸还想说什么的唐玉书和刘氏哭喊道:“你们要想拆散我们祖孙俩,我就,我就不活了!”
这边祖孙俩抱头痛哭,另一边两人顿时哑然无声,只留安春风黯然神伤。
这一变故,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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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院门外,随着时间推移,那些看热闹的婆子婢女没见少,反而又多了几个。
她们兴奋的奔到院门边,贴在门扇上往里偷听。
唐家侧门小,挤不下她们这七八个人,除了最开始就靠得近的婆子,其他人只能站在一旁。
“戚妈妈,可听到什么了?”
“快说呀!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带消息回去呢!一会等急了,又被该罚站!”有个小婢女心急催促道。
“这婢女定要吃些苦头了,不打死也要罚卖去窑子。
“老婆子我在西城待了这些年,左邻右舍都是高官大员,还没有听说过哪家的丫鬟这样大胆没规矩,敢坏主家名声。”
一个干瘪婆子信誓旦旦。
京城面积大人口多,按着居住环境分着四部,“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西城靠着皇宫住着都是高官显贵,只是这妇人把安顺坊也用高官大员来形容有些夸张。
顺安坊是西城不假,可是最边缘,跟“北贱”只隔着一条巷子,住的也多是五品以下的小官。
只是小官也是官,还住在官员集聚区,家里养着的婢女下人,多少也会把规矩挂在嘴边。
小婢女才不管什么西城东城,只跳着脚从门缝张望,口中还念念叨叨:“你们说,唐家那婢女会打几板?
要是打死了又算什么,衙门会不会接手这案子?我跟小姐还赌着一碗酸梅汤!”
谁都在关心那个女人会不会被打死,或者会不会想不通寻死?
听说那婢女的主家只是借住唐宅,不知道怎么跑去街上哭闹,说自己夫君要娶妻结亲,要杀自己。
这话过于荒唐,还说得颠三倒四,没人相信。
现在唐家门外挤着那些婢女婆子等着听消息,好把新鲜事传回各家后宅,给夫人小姐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