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安娘子过来给大人看伤,也能表现出自己对上司的爱护。
“不行!”金湛断然拒绝:“安娘子只是一个游医女儿,略懂些小技,并不是什么都懂的神人。
再说跟我们也没多好的关系,大半夜扰人清梦。”
伍长见自己拍马屁拍到脚跟,只能讪讪闭嘴:“大人说的是,是属下太心急了。”
兵马司的军医很快过来,见金湛伤口已经止血,就只重新包扎过:“大人所受伤是箭伤,这可要上报的。”
京城里,军士都以刀为主要武器,箭矢弓弩属于军制管禁品,发现就需要上报备案。
金湛沉着脸:“麻烦王伍长派人送我去京兆府。”
他现在是停职,身边没有军士,就连叶青都还在替自己相亲。
王伍长不敢懈怠,立即组织人手。
指挥使大人在棋盘街出事,他脱不了失职之责。
此时已经是午夜,元宵节不关坊门,去京兆府也方便。
走出治安所,军士牵马过来,借着上马的动作,金湛望一眼月色朦胧中安静的梨花巷,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蹄急促,冰凉的寒气混着月华沁人肺腑,人一下就变得通透。
金湛手中捏着刚才与人交手时扯下的一块腰牌,大脑清明。
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看,但单凭熟悉的手感就知道,这是兵马司的腰牌。
要杀自己的人就是兵马司的,难怪功夫不弱,明显也是练过。
王爷已经提醒,对方要对自己出手,要小心提防,还借着太后的意思让自己停职,以避风险。
前几天就发现,金宅附近有人鬼鬼祟祟偷窥,因为自己闭门不出,只指点黑豆习武,对方没有机会。
没想到元宵节人多,还是有人跟踪,寻着自己落单的时机下手。
对方是心急了!
只要杀了自己,就能对接下审案的官员进行死亡威胁,让朝廷畏惧放人。
哼!
金湛知道王爷和皇上对这些败类毒瘤的去意已决,若不是需要一个让高门宗亲无可辩驳的理由,早就下旨处决。
哪怕自己被杀也改变不了那些人的命运,无非就是在牢里多活些时日。
可是,这种危险不能带给别人!
今天晚上,金湛懵懵懂懂走到棋盘街来,心中一直迷茫。
就在箭矢射来时,他才陡然清醒,一个念想呼之欲出,真实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自己是喜欢安娘子了!
元宵节!安娘子!
自己明知独处会有危险,可在正午大街没有看见安娘子,自己依然奔棋盘街来,浑然不顾那俩黑衣人一直在后跟随。
金湛从来都不是冲动之人。
十几岁年纪时要文武双修,要忍着家破人亡的仇恨寻找线索,凭的就是坚定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