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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子刚来点儿宰人的兴趣那边儿就不让宰了?真他奶奶的操性!”
被称为大哥的人看起来很不满,但是郭致远和两个主任都小小松了一口气。
绑匪甲又跑到大哥那边去耳语了些什么,然后只见老大说了句“真他妈麻烦!”之后,就示意绑匪乙把项主任和容主任先放了。
项主任和容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轻松就被放走,几次往绑匪大哥和郭致远那边看,直到绑匪大哥烦躁地吼一句“再瞅老子灭了你们两个臭娘们儿!还不快给我滚?!”她们才箭一般地冲出去。
出去了才会有希望。
“大哥,她们万一要是报警……”绑匪甲觉得就这么放出去不太妥。
大哥倒是很安心,训斥道:“怕个鸟啊怕?这里离市区至少得有二十公里,她们没手机没钱没车钥匙,报上警咱们早就忙完走人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郭致远一听二十公里头都大了,现在肯定很晚了,不知道肖玲的事到底怎么样,他觉得这件事和周天宇脱不了干系,于是问:“你们是替周天宇做事的吗?”
“别问那么多小子。”绑匪大哥起身走到郭致远身边,一腿支在他坐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端详着继续道:“哥儿几个收钱办事也要讲究江胡道义,今儿这命肯定是不能要你的,但其它的嘛……那可就不好说了。”瞥一眼郭致远被绑在身后的手,头也不回地喊道:“兄弟们,过来给我按住喽!”
郭致远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奈何手脚都被绑得死紧,动来动去也只能是更加剧疼痛而已,绳子一点也没有松动的迹象。绑匪大哥抓着他的手道:“你小子,以后得罪人之前可把招子放亮点儿。”
“唔!!!”闷哼声响起,绑匪大哥手起,刀落,鲜红的血液在刹那间喷溅出来。
郭致远用尽力气险险地歪了一下身子,满头大汗地看着齐齐愣住的绑匪们,无力地道:“我是个外科医生,你们毁了我的手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眼看着匕首在郭致远手臂上划个大口子,而非挑断手筋,绑匪大哥的眉头皱得跟花卷似的。
不过郭致远看不见,但见绑匪迟疑不决,郭致远继续道:“既然你们在道上混,应该听过黑枭吧?”
绑匪大哥很果断道:“没有。”
绑匪甲和乙:“那谁啊?”
郭致远郁闷了,不禁怀疑到底是自己太倒霉还是那个黑枭一开始就骗了他。黑枭是他以前的一个病人,他当时给粉碎性骨折的黑枭动过手术,算是半个救命恩人吧。那会儿黑枭说过,他欠他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帮忙。
本来郭致远是没想提起这个人的,黑枭据说是在黑道上响当当的大人物,完全和他不一路子,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觉着这个黑枭对他好像有某种不太好说的感情,所以他一直很避讳,就连高薪请他去当他的私人医生的事他也给婉言拒绝了。今天提起来实是不得已,可没想到提了还白提。
这几个绑匪是周天宇从A市找来的,他们当然不知道黑枭是谁。一个混上海,一个混A市,风马牛不相及。
再说到被放走的项主任和容主任,两人虽然怕事但是好歹也是有脑子的人,出去之后当然会想尽办法去求救。
她们的确没有钱,没有车钥匙,也没有手机,但是她们有手啊,她们有嘴啊,她们总可以在路上拦车找人帮忙啊。
虽然这破地方几乎没有人……
项主任忙着在路上找希望,而容主任则在一大堆破烂里找凶器。就这么过了一小会儿,容主任找到一把上了锈的破斧子,而项主任则成功赌上小命拦下了一辆路虎车。
路虎上下来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脸的不奈烦看着项主任,“找死也换个方法,你是想存心害我吃官司啊!”
项主任双手合十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太急了,求你帮个忙吧,帮我们救个人,再不济您把手机借给我们一下也行啊。”
容主任突然在身后大喊:“老项,我找着可以用的家伙了,我们去救郭大夫!”
声音清晰地传进项主任和路虎男耳朵里,项主任转身就要跑,却被路虎男抓住胳膊肘儿,路虎男问道:“你们说的郭大夫叫什么?”
“郭致远,年轻人你不帮忙就快放手。”项主任话毕用力一甩,甩开跑虎男奔着容主任跑过去。
却在半道,一个身影迅速赶超项主任和容主任,飞快地跑向关着郭致远的破厂房。
等项主任和容主任到门外的时候,看到路虎男手持着枪,小心地从门缝里往里看。
郭致远此时脸色惨白,视线模糊,左手上的血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与地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
即便他心存了一丝希望,但结果仍没有改变,下辈子告别手术刀已是既定事实,他是大夫,他最清楚不过。
路虎男探清里面的情况后一脚踢开门板,连开两枪直接放倒绑匪大哥和绑匪甲,还留个绑匪乙用刀抵着郭致远的喉咙,“你要是敢开枪我就杀了他!”
郭致远勉强地抬头,看见模糊中一个似熟悉非熟悉的身影,很快的,他的头又垂了下去。
绑匪乙大喊:“快他妈把枪给我放下!”
路虎男持枪的手慢慢往下,直低到了衣摆处。
绑匪乙飞快的心跳慢慢得到了平缓,刚要呼口气,就觉持刀的手上猛然传来炽热的疼痛感,紧接着头顶也传来相似的感觉。
项主任见绑匪全部倒下,拉着容主任一起跑上去给郭致远解绑,而路虎男则是三两步上去把郭致远扛在肩上出了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