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很快缓解,到了医院许毅仅是面无血色,清醒的意识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不呻吟一声不哼唧半句。做完伤口缝合手术从手术台上退出来,也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钟家老大的那一刀,贺朱焰的那一拳,连搔痒也算不上。
贺朱焰想到了齐宇那句话,这是个人形机器,他不是人。
见病床上的人死不了,贺朱焰立刻掉头离开,再多看那人一眼他会忍不住上去撕开那刚刚缝合好的伤口。
傍晚时分,飚车到山顶享受凉风。
天色黒尽,驻足观景的人纷纷离去,隔日看日出的人在东面,这一片向北的地方只剩下来贺朱焰一个人。
炎夏已过,初秋的夜晚风凉得有些过头,他却依然感到一阵难以压下的燥热。
“不过是插了一刀…”他在黑暗中低声喃呢着。
他难道没见过人开膛吗?他见得多了,他见过把肚皮剖开掏肠挖肺的,他见过被乱刀捅成烂泥的。
“不过是开了一个洞…”他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
这只手,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开了多少个洞。他曾经微笑着看他们倒下,无论是谁,每一次他都平静得像一汪死海,红色的液体他见多了,早已像每天喝的红酒一样习以为常。
可是今天他却…
我变得晕血了吗,他想。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看见那个人悟着肚子走出来时竟会怕得瑟瑟发抖?不止,在那之前,在那个人走进去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害怕。
他怕的不是血,怕的是那个人死了?NO,这太肥皂剧了,他不接受这种解释!他是谁,他是贺朱焰,曾经杀人如麻的屠夫!
“不…”贺朱焰痛苦地呻吟着。
我被他的枪瞄准了,我被他的瞄准镜捕捉了,我是不是逃不了了?
“先生,病人在休息…啊!你做什么,先生请你放开…快叫警卫!”
护士小姐呼喊的警卫还没到,贺大少已抓了床上的病人冲出了医院。
许毅正是虚弱的时候,敌不过他的力气,轻易地就被他扔进了车里,又一次扔进了车里。
车开到僻静的地方刹车熄火,许毅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贺朱焰却只是趴在方向盘上不吭声。
上了他吧,就在这辆他送的法拉利里把他干了!别想的太多,我只是迷恋他的‘美色’,干了他得偿所愿也有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