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事找她,那么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要求。
但很可惜,历经沧海的应晴,此刻已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对这里,对未来,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老爷子笑笑:“你能不能别总‘佳宝爷爷’‘佳宝爷爷’的叫我,我现在看着对面藤上那几个葫芦,都觉得好亲切。”
“噗呲。”应晴掩嘴笑了一下。
老爷子确实很平易近人。
“你和人可……”老爷子刚想开口发问。
应晴就立马心虚地打断:“人可爸爸,您千万别误会。我跟何总没什么的。那天的派对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说。”
得!不让叫爷爷。
又改“人可爸爸”了。
老爷子第一次听有人这么叫她,忒新鲜。
“你还是叫我郑伯吧。人可爸爸,你叫着不难受,我听着都难受。”
他幽幽给应晴添了茶,说道。
“这也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我知道那天他为什么那样说。”
“哦?”
正抿茶的应晴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了!
这么说,老爷子应该是知道何人可的动机的了?
知子莫若父。
“可我有一个问题想先问你。”
老爷子没有直接掀开牌底,而是对应晴提出了一个问题。
“请说。”
“我并不是自夸自己的儿子优秀。但是外面多少女孩子,被那小子表白,早就乐得拜佛去了。而你,为什么却总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应晴听了,怔了怔,而后放下茶杯,郑重其事地开始回答。
“郑伯伯,您觉得天上会掉馅儿饼吗?”
老爷子没吱声。
应晴继续说:“我和何总各方面差距都太大,我们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实在是不合适。也许我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确实对他有‘总裁滤镜’,但后来一些小事,让我对他祛魅了。我现在只想把这一切和您交代清楚,然后就回老家。”
老爷子很认真地听她说完,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表情。
半晌,他抬头问:“你要回老家?这是为什么?”
应晴端起茶杯,远眺青山,心平气和地说道:“因为累了,倦了,对这座城市再没新鲜感了。”
老爷子见过众多世面,他很肯定应晴是个老实孩子,却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在他的细细追问下,应晴才把最近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北熊的经历。
老爷子听完,沉吟了一下,而后对她说道:“你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每个年轻人都会经历的。也不至于非要闹到卷铺盖回家?你再好好想想,当初你拼了命的高考,想要离开那座小镇,又是为了什么?这几年,过去的只是时间,而当初你拼了命都要离开的理由,并没有消失。”
面对老爷子的语重心长,应晴心头有些暖意,却又立刻竖起自己的保护刺。
她现在已经很难再相信任何人了,位高权重的也不具有说服力。
“郑伯伯,您就直说吧,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