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晴有些开窍,老爷子没有泼鸡汤,而是在拿话点她。
她消化了一下,才抿了抿唇,然后没有接着鱼竿的话题,而是另起一行,道:
“就像北熊,其实它在业内清洗数据的能力也一般,但就是因为他的数据安全做的好,所以保证了稳定的订单,在业内站稳了脚……”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所以,我想要在何人可办公室安电脑的想法,简直就是拿竹竿儿在桶老虎的鼻子眼儿?”应晴神色凝重地低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根本不需要我用电脑帮他整理资料和储存合照,这些都不是他的需求。他对我的需求仅仅是——”
应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真相已经在她心头浮现。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和何人可之间的距离又隔远了一些。
“卢雅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许她明白了,但是不认,所以才出走,彻底离开了何人可。”
老爷子坐下,娓娓和应晴对谈道。
“让我、我也不认啊!”
推人及己,应晴也跳起来。
“何人可,他需要的,难道就是身边有个乖巧的、永远闭嘴的草包木偶吗?”
真相太伤人,应晴本不想说出来的。
她对于何人可来说,就像那根鱼竿,永不折断但也没有其他功能。
并且,她还不值85万。
他希望她永远保持老实本分,不要多事,更不能作出危害他事业的事,更别提插手他的事业。
也许,这就是何人可“官宣”应晴的原因。
老爷子没吱声,他也很无奈。
“应晴,请你相信我。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非我所愿。”
老爷子对应晴说话的语气,一下子绵软下来。
“何人可为了做成河豚,一直以来,都是铁石心肠。卢雅是最后一个被他踢出局的,至于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创业伙伴,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被他‘活埋’了多少。”
最后,老爷子幽幽然总结了一句:“他再这么下去,都没人味儿了。”
说完,又摇头:“哎,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子。”
面对老爷子突如其来地黯淡,应晴内心百感交集。
她本以为,何人可出身世家,还能创业成功,应该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父母哪有对他不满意的?
在家庭里的地位,应该被捧得高高的。
毕竟,无论是大家族还是小家庭,谁有钱谁说了算嘛。
她望着平时“顽劣不恭”的老爷子,此刻失落得像个大人,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再提那台电脑的事,显然已经不再合适了。
她抬起眼眸,问老爷子:“郑伯伯,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老爷子苦笑一声,转过脸,神色又恢复了如常,将手里那根85万的鱼竿交给她。
“放手去做。我不会选错。虽然它平平无奇,但确实能钓上大鱼。”
……
从钓场回来以后,应晴满怀心事地回到了何人可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