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对他强行闯出去的惩罚?
纪清越很快就注意到身上的异常,确定他现在正倒扣在空中,还现,他很可能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了。
因为他看到一滴滴墨点如同汗滴一样从他身上滴落,随着墨点滴落,一种肉体剥离的钝痛感不断冲击全身。
疼得他全身麻。
他可以忍受这些痛感,却不能一直忍受。
这是他冲击屏障逃脱困境的惩罚。
很快,纪清越疼得又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画的外面仍旧一片混乱,阿龙似乎还没死心,他被逼得满眼赤红,如同饿狼盯着羊羔,紧紧地盯着徐晴,似乎在想办法把她也拖进深渊。
李二郎还在跪着,注意到阿龙阴郁的眼神后,担心他又要胡言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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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三郎上前一步,对着差役行礼:“差爷,此人满口胡言乱语,已然疯魔,今日他污蔑家中长嫂清白,明日便可编排其他女娘!就算交代出藏粮之处,我认为也不可信!差爷!不是我以恶意揣摩,是他已在狺狺犬吠!其心险恶!!”
领头的差役冷眼旁观,门外围观群众有的甚至爬上李家墙头,看得出村民在摇摆不定。
阿龙怒瞪面前的李三郎。
李三郎昂挺立,如同仙鹤般站在鸡群之中,不傲不怵。
他无视阿龙恶毒的眼神,低头俯视:“你无端编扯制造谣言,妄图残害长嫂,我便不能任由谣言散播!”
李三郎嗤笑一声,瞟了阿龙一眼,随即转身,端正神色朝徐晴打了个揖:“三郎的前程本就不及长嫂之品德,提及起来本不相配。”李三郎直起身,面向差役与一众村民,提高音量:“长嫂之品德大家心中有量,他实在是欺人太甚!欺我阿爹与大兄如今离家戍边未归,我,李长富,将来若是登上庙堂,上可对官家下可对家人,都可为长嫂今日所蒙冤屈抱不平,看是谁偏听偏信嚼舌头!!”
围观的人忍不住动容,开口支持:“富郎,不必多说,我信得过你!”
“是啊,不必用前程相搏,其实我们都知道晴娘是个贤淑知礼的好女娘!”其他人都跟着附和。
李三郎哽咽:“前程比不上家人的性命与清白!”随后他朝着村民作揖:“耽误大家查案,真是对不住了!”
差役也看了个热闹:“将三人带回县衙,交与县令大人审问,若还张口污蔑女郎,不肯交代粮食去向,刑具伺候!!”
阿龙自知大势已去,先机都让李三郎占去,再多说已无益,不得不求饶留下一条命:“差爷!我招!!我招供藏粮之处!可我真的不知道麻三跑去哪了!!差爷,能留我一条命吗?”
“若你说的话属实,我定会向县尉大人求情,饶你不死!”
小役们押走阿龙和其他两个还在昏迷的人,众人跟着差役去找阿龙供述的藏匿点,只留下几个惊魂未定的李家人。
徐晴将李阿娘扶起来,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看着李二郎与李三郎投过来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她笑了笑,用微笑安慰兄弟俩。
李阿娘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喘气,方才她吓得不敢吱声,只得低声叨念“天爷保佑”,等差役们带着人走远了才吐出一声长吁:“吓死我了……”
李阿娘还没来得及放松,看着日头,快到送嫁的吉时了,她赶紧催促李三郎:“快快换身衣裳去你族婶家,你可是她点名的拦门主力!”
众人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一场婚宴,李二郎不想去凑热闹:“阿娘,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阿嫂待会儿回去休息,我来收拾院子。”
人是散了,李家院子里还留着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