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越笑了笑,坐在桥上吹风,他做了个板凳放在桥上,就是为了跟李二郎夜聊用的。
夜里还是有些冷,他穿着厚袄倒是没关系,李二郎在书房里,睡一会儿倒是可以的,久了不行。
所以他打算待会再将李二郎喊醒。
身后的麦田哗哗地摆动,它们又长高不少,可能三月底四月初就能收获了。菜地里的蔬菜随着气温升高,一点点茁壮成长,茄子依旧是最早熟的,挂了许多果实,豇豆与蚕豆已经长出豆荚,还有其他蔬菜,很快就能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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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烧瓦,他还烧了几个大陶罐,等以后用来腌酸菜,毕竟鱼肉已经备好,就差酸菜了。
酸菜鱼和花椒鱼头指日可待。
说到鱼,李二郎第一次送鱼后,又去河边捕了两次鱼,又送来新的鱼,这下他的水潭里有三种鱼,草鱼、鳙鱼、鲢鱼,都是十几斤以上个头大的鱼,它们混杂在一起,每天怡然自得。
与李二郎说得一样,春耕时果然就到里它们的孕卵期,不知为什么,一个个总想着往水流湍急处游。
他自言自语道:“所以这些鱼为什么会聚集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呢?”
李二郎睡着了,今天没人能给他解答了。
纪清越托着下巴观察星空,在城市里没有好好看过的星空,是惊鸿一瞥难得一见的风景,西北的月亮十分明亮,无论圆缺,总是夜间最明亮的指引。
“二郎?”
正当纪清越欣赏夜空时,一个苍老的男声在书房外响起,可李二郎依旧熟睡,难得没有醒来。
随后李阿翁推开书房门,就看着李二郎大字靠着椅子睡得香甜。他看了看书房,依旧没有外人的影子。
就在李二郎抬头继续赏月时,听到李阿翁说:“那是因为大鱼需要水流冲击帮助产卵,若是想它们顺利产卵,便让它们继续待在水流湍急处,只需找些草叶拦着出口,不至于叫水将所有鱼卵都冲走。”
乍地听到李阿翁的解答,纪清越只是愣了一下,没想要躲。接着他欢喜地感谢道:“多谢老翁解答,我还有一问,若是生出鱼卵,该让大鱼独自一处吗?”
纪清越坦荡荡地“露面”,反倒让李阿翁骇了一跳,尽管经历过大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但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遇到会说话的画!
他稳住情绪,尽量平静地回答:“若是可以还是分开为好。”
“好,多谢老翁。二郎已睡了有一会儿了,还是让他回去躺着睡为好,否则容易感……呃得风寒。”
李阿翁本来是出来起夜,看到书房里点着灯,才过来看一眼想看看二郎的情况。今日他拉了一天犁,缰绳勒伤他的后背与两腋,虽然一回来就涂了药,但受了伤还是早点睡才好。
于是他过来提醒,没想到站在门外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疑惑着什么。
震惊之余也恍然大悟。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李阿翁摇了摇李二郎:“二郎,醒醒,回房去睡吧。”
李二郎被晃醒,惊醒之下他陡然直起身,牵扯到身上的伤时倒吸一口冷气。
“小心些。”
他看了看挂画又看了一眼阿翁,应道:“我这就回去睡,但是,阿翁你怎的过来了?”
李阿翁看出他的心思,睨了他一眼:“怎的,我还不能进来?明日还需忙活,你俩快些回去睡!”
“是……”没等李二郎答应,他立即反应过来,他阿翁说的是……你俩?
画里的纪清越笑着应道:“是,老翁也早些回去睡吧。”
李二郎呆呆地走出书房,站在院子里,面对着阿翁的背影,他讷讷道:“阿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