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与我们一同在此处等上一等,等一等便什么都知晓了。”
让众人不安的是,此前叫嚣着让李二郎上山的山匪却没了声音,明明李二郎已经按照要求上山了,他们反而沉寂下来,不知什么情况。
曹副将也不管,等士兵们清理好周围的陷阱后,便下令扎帐点篝火,晚上就在这里过夜了。
这似乎是要与山匪耗下去的样子。
就在这种不疾不徐的气氛中,李二郎注意到曹副将潮身后打了个手势,接着就看到一个瘦小的士兵闪身钻进黑暗,朝着山下去了,不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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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副将现李二郎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笑一笑,便拉着他聊起家常。李二郎不知道一个带兵的将军,竟然能有这么多话,不排除套话的意味,但更像在八卦。
除了纪清越的事不能说,其他的没什么好瞒的,于是没过多久,他们家在哪儿有几口人在做什么,都被曹副将问得清清楚楚。
“二郎,刀不离身是常识,可比起身后背的刀,你似乎更紧张竹筒,这竹筒之中装得是重要的东西吧,里边莫不是银钱?”虽然曹副将用的是问句,可里面的疑惑意味却没多少,他们都知道竹筒里装的也不是银钱。
李二郎淡淡道:“竹筒里只是一幅画卷,是家中长兄与贵族家做获得的赏,今早离家时顺手带在身上忘了摘下来罢了。”
这下房影安起兴趣了:“可否拿出来与我欣赏一番?”
“只是普通画卷,当不得欣赏一词。”话虽这么说,李二郎还是大方拿出画卷,遮遮掩掩的反而会遭人怀疑。
随着画卷展开,曹副将与房影安都毫不掩饰地失望了。
果然就是一幅普通的画卷,画迹尚新且并非什么大家所作,看题词是一处叫白青山寺里的和尚画的,官家限制佛家,这画无论如何都不能值钱,要是弄不好可能还会是一个灾祸。
最让人不能忍的是,好好的山水画里,留白的空地上竟然有几片田,看上去似乎是小麦和水稻!
小麦是黄的,水稻还是绿的。
房影安看到这种画作,像是看到什么污脏,一脸嫌弃。他迅把画卷还给李二郎,不想再看第二眼。
这种画也难得护得这么谨慎,不仅用竹筒装起来,筒口的盖子还包上一层油纸,就像担心画卷沾水一样,小心翼翼。
“你这画作,笔触与字迹有些似曾相识,惠帝在朝时佛寺盛行,画作线条尽是这般丰满。”房影安也不管李二郎能不能听懂,一语道破画作背后的时代信息,“虽不是什么名师大家之作,但其中不乏模仿大家之作的韵味,整幅画最令人眼前一亮的并非画也非字,而是那方白青山寺佛印,可惜了……。”
不知是哪个蠢人作的画,纯属画蛇添足……
他只看了一眼,便洞悉画作之中的种种信息,想到上面的题字:“白青山……可是山单的白青山?”
李二郎没理会别人的嫌弃,只是沉默地卷好画卷,小心地放回竹筒里,回答道:“是。”
房影安轻轻地点点头,略略带着一丝遗憾:“我虽不止一次来到山单,却不曾亲眼看过这河西十八寺中的第一寺。”
曹副将武夫一个,李二郎更是不懂画作,不能应对感叹两句,待他收完画,房影安已经抱着刀闭上眼,而曹副将不好打扰,又去找百夫长们巡查排布去了。
如今,躲在山寨围栏内侦查的山匪轻而易举地观察到士兵们已经扎帐,闪烁跳动的篝火似乎在告诉他们,这群兵痞又要打消耗战了。
哼,看谁耗得过谁!李长祥,再让你活几天,待教主神力大成,便是向你索命的时候!
自从士兵们扎帐后,山匪的侦察和士兵里的斥候不再隐藏身形,直喇喇地面对面监视对方,双方顿时形成的一种奇妙的对峙局面。
夜深了,除了值守的士兵,其他人都围着篝火,虽然不至于围在一起谈笑风生,但也没有多少紧张感,该休息就休息,该值守就值守。
李二郎处于这种氛围中,不禁怀疑,这真的是在剿匪吧。
想了许久,他还是打算去找曹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