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餐点试毒的两个女卫笑了笑:“小姐,最迟后日,杨将军就进城了。到时候回了长安,自然能吃上爽口的冷食。”
“回去也要十月了,天也要凉了,阿爹阿娘定然不许我吃冷淘。”绿有些郁闷,手里捏着第三道数独题,解了一半,还是没能写出来。
等头上的水擦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走到饭桌前,看着桌上的鸡羹、鱼脍与绯羊,搭配着一小碗胡麻饭。
她撑着脑袋坐在桌边,问道:“表姐如何还未回来?”
立在一旁的女卫回道:“也不知那李家二郎寻表小姐有何事,一进客栈就让伙计喊去了,小姐今日还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食呢,不若奴下去看看。”
绿抬手:“不必了,等一会儿也无妨。鼠伏,你与兔轮去将马车上的四只流苏摘回来与我。”
房间里立着四名女卫,鼠伏与兔轮就在其中,听到绿的命令,兔轮疑惑了一下,鼠伏则立刻应声,随后拉着兔轮走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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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快步下楼,兔轮看着同伴似乎知道小姐突如其来的命令里的用意,拉着她问:“鼠伏姐姐,小姐如何突然要摘下流苏?自打从长安出来,小姐也未曾过问这些小事啊!”
鼠伏则让她不要多嘴:“小姐自有她的意思,何必多问。”她不知道李长祥给小姐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能让小姐连连称奇,她只知道她们之中出了叛徒,想要小姐性命,而这些流苏,很可能就是线索!
马车停在后院的马厩外,卸下车套后马匹单独喂食,车厢四周则留着人仔细看守。
护卫之中除了六名贴身服侍绿的女卫不必看守马车,她们各有职责,只管照顾好小姐的衣食起居,看守车厢的是其他十四名女卫,男卫则是在楼道与围墙上值守,不可靠近车厢与绿的厢房。
鼠伏与兔轮来到后院,车厢如同她们离开时一样,板板正正地停在马厩外。
四名值守的女卫看到两人下来,赶紧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鼠伏没多说什么,站立着不说话,兔轮也不好说什么。
女卫相互看了看,默契地没有多问,而是齐齐退下。
等她们退开避让后,鼠伏与兔轮才上前将车盖四角的流苏摘下。
姜黄色的金丝流苏。
看起来并无什么异样啊……
绿接过流苏,轻抚这四只流苏。
四只一模一样的金丝流苏。
她勾起唇角一笑:“回到客栈后都有什么人靠近过车厢?”
鼠伏早已预料到小姐会问这个问题,取完流苏后就问过底下值守的人。“回小姐,据值守的人说,回到客栈后,有两批共八名护卫轮换,无外人靠近,只有她们有机会接触车厢。”
小姐不同寻常的质问,房间里的其他三人也知道有什么事情生了。
兔轮心里着急:“小姐,可是生了什么危险?”她们竟然比小姐还要迟钝,什么异常都没现!
绿的手指轻叩桌面,刚想张口作,只见门外响起护卫的声音:“丹姑娘,小姐已等候许久了。”
许丹推门进来,一脸疲惫,她揉着眉头,似乎没有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径直坐到表妹身边,拿起桌上已经变温了的胡麻饭:“先吃饭,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吧。”
“表姐辛劳。”绿合上嘴,难得眉头舒展,挥退房内的所有护卫,只剩下她们两人。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可街道上正值最是喧闹的时候,掩着窗都挡不住下边喧哗的人声。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食。
许丹从暗袖内掏出一小捆丝线,点了点手腕,又指了指窗口,绿心领神会。
她收下丝线,与自家表姐聊起商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