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不知道,原来走在板车旁边那位身穿披风,面容不似当地人的男子就是在上李村听到的“纪清越”!
于是他就牵着马到一边等候,看看传言说的东家小少爷纪清越纪郎君。
第二天,许久未传出动静的县衙开堂了,一直未露面的新县令终于在众人面前亮相,新县令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颁布新税法——两税法。
随着新税政策的颁布与推行,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新县令上任了。
纪清越在画里听着李三郎带回来的消息,感慨新县令的雷厉风行,第一把火就开始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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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税推行是官家的旨意,早在县令大人未到达山单之前,其他地方就有施行新税的消息,无非是地方远近信息传递快慢的差别。”大家早在得到江南执行新税时就知道官家的意图,经过大半年的铺垫和过渡,如今百姓们倒是没有多少诧异。
李三郎继续说道:“布告榜上张贴出来的政令写得清清楚楚,山单县及下属上百个村子从明年开始正式按新税缴纳粮税,六七月纳钱税,九十月纳粮税,绢税已经算在钱税之中,不必再重复缴纳。”
纪清越算了算,其实新税下,每个人承担的赋税在变多,对于那些没有地的人,例如商贩走卒,他们不必缴纳粮税,只需承担夏税,也就是人头税。而那些“地产大亨”,在粮税增多的情况下,还多出一项钱税,这些税费加起来的总额比以往缴纳的粮税成倍增涨。
“最关键的是,官府放宽土地买卖的限制,允许地少的人购买土地。”
纪清越想到的是:“没有土地的人本就多,要是没有人愿意放出手里的地怎么办?”
李三郎思索一番,猜测着回答:“也许县衙为的是处理寺庙遗留下来的田地,寺庙的地一直扣押在县衙手中,真正的权贵商富们不在乎那些税费,而官府只要收到足数的税费,便也不会太过于计较谁地多谁地少。”
市场买卖是灵活自由的,且先看着。
果然,没过几日,外边传来的消息就证实了李三郎的猜想。
纪清越难得出一趟门去凑热闹,新洪县令上任的这几天,城内难得一直很热闹,县衙门口外张望的人的身影络绎不绝。
布告榜前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久久都不曾散去,纪清越根本挤不进去,他在一旁听着看榜的人解释,原来洪县令让各个村子的村正和里正来县衙一趟,让他们把卖地的消息带回去,想方设法告诉潜逃至山里的人。
只要身上没有人命的山匪,带着村正和里正出具的担保书,经县衙调查且未有他人举报后,才有资格购买县衙收缴上来的农地。
先到先得。
洪玉用一个多月的时间走遍山单下的所有村子,不说已经将所有情况都全部掌握,但总是有些收获的。这一个多月的辛苦并不是无用的,结合县衙登记上来的户籍册与田册,通过各个村正里正的口述和实地走访,他对于下边的情况已经大致有了一个底。
纪清越听了一会儿,内心只感到欣慰。
自从放宽土地买卖后,土地市场就短暂地活跃起来,小量的土地交易增多,到县衙里更改田籍的人就多了起来。购地的消息一出,在城内又是引起一片哗然,四处涌来的人一时间让冷清的山单喧闹起来。
纪清越租了一辆驴车,慢悠悠地往城东驶去。
庄子大门前的积雪被扫到一边堆作一团,楼梯上干干净净,似乎有人打扫过门前。
大门的钥匙在他手里,纪清越停好驴车,打开大门走进庄子。
庄内明显无人打扫,一层又一层的积雪堆满庭院与屋顶,唯有游廊梦落脚让人通过。
纪清越来到后院的库房,里边本就是设计用来存放粮食的,与他画中粮房的模样所差不大,只是面积更大,能存放更多粮食。
他从披风里解开竹筒,打开画卷后,来来回回几趟,将画中粮房里大部分的稻种与麦种都搬了出来。
仅仅搬出来就把他累得够呛,看着满地还未来得及整理摆放的麻袋,纪清越才重新审视这一年里他到底种了多少粮食。
一年的时间,每块地轮种水稻五次不成问题,一块地能收获一百多斤水稻,两块稻田一年就能收获一千多近两千斤稻谷,还有产量只多不少的小麦。
若是只供他一人吃饭,一天吃一斤多米面,这些稻谷小麦足够他吃个十年了。
这些优化后的种子吃不完放着也会腐坏,不如让它们挥更大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