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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食欲怎么样?”
“还好,我感觉我慢慢好起来了。”
“嗯,会好的。”
周明赫问:“云姐,你是不是有家人或朋友也和我生一样的病啊?你带我去见那医生跟你很熟。”
“我就不能有个在精神科做医生的朋友?”
“但你直接就给我挂了精神科的号,好像你对这很熟悉,直接给我下了诊断书一样。”
“有没有可能我学过心理学呢?”
周明赫缓慢眨了眨眼:“也对,我不该那么揣测你。”
“其实你揣测得倒也没错了。不过不是别人,是我自己。”杨云舒垂下眼睫,顿了顿,“大概十年前吧,我也深受抑郁症的折磨,花了好几年才走出来,所以大概知道你现在的感受。”
“所以其实你明白‘死’对我来说是解脱,对不对?”
杨云舒点头,而后又笑:“但活着才有希望,说不定就能捱到重新享受生命那天,你看我现在也好好的,会有很平静快乐的时刻。”
“其他时刻呢?”
杨云舒眉眼弯弯,眼含日光:“其他时刻就当为这一刻付出的代价吧。”
“代价啊……”周明赫轻轻叹了口气,沉默良久,突然发问,“你觉得张逐爱我吗?”
杨云舒看向蹲在院子角落的张逐,周明赫也扭头看过去。昨晚下了雨,积水未干,一群蚂蚁正在搬家,张逐已经定在哪儿看了半天了。
“这些天都是他照顾你,寸步不离陪着。就像你曾说的,你们只有彼此,应该是爱的。”
周明赫轻笑了声:“张逐会陪着我,会照顾我,愿意把他所有都给我,但不爱的,因为他没有这个。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说这话时,他的语调往下沉,浸满了浓浓的悲伤,那种沉重和绝望,就像是他所有伤心的源头。
“是吗。你觉得什么是爱,性冲动、安全感、陪伴、理解,又或者是责任和婚姻?”
周明赫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