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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表演几乎接近尾声,路景趁着这段时间将原来准备的台词都做了修改,反反复复念叨着,生怕哪个地方接的不够通顺,正当他窝在沙发上背台词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他而来。
“你是1109号吧?”来人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微微一笑,随后坐到路景对面的沙发上:“我是这次比赛的副导演,我提前看过你的资料,你好像不是专门学表演的吧?”
路景笑道:“不是。”
副导演眼光一亮:“那你是怎么学的表演?自学?还有请了老师?”
“我是看电影学习的,可以说是自学的。”
副导演连忙竖起拇指:“我记得你的资料上还写着,你的父母已经过世了?”话音一落,副导演赶忙表示:“或许我说的有点儿直白,如果让你难受了,那我道歉。”
路景笑道:“没关系。”
副导演故作哀伤,随后又道:“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这次来比赛的人群几乎都是专科的学生,像你这样自学的还是头一个,如果你能按照我告诉你的做……”副导演歪头一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路景会意道:“当然。”
“那你有什么想法?”
路景想了想说:“我的父亲很热爱电影,我这次能来参加这个比赛,也是为了我的父亲,因为几年前我父亲去世,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如果我能走到最后,就算是我对他的一点孝心吧。”说完,路景吸了吸鼻子,眼中饱含着泪水,在灯光的衬托下,闪烁而又哀伤。
副导演感受到路景所传达出来的感情,忙不迭道:“我相信你的父亲会为你骄傲的。”她站起身冲路景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路景对副导演的到来并不惊讶,先前的预想正是如此,谁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凄惨,这样的身世若不利用,那么收视率如何得到保障?不过,路景的父亲不爱看电影,却十分喜欢听相声,还是荤段子多的那种。
路景忍不住笑了几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刚才的临时入戏让他的双眼略微有些发酸。
“1109到你了。”台前的工作人员掀开幕布走了出来。
路景急忙站起身,拿着表格走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表格,嘱咐道:“先自报家门,然后表演。”
“知道了。”路景在工作人员掀开幕布后走了进去,宽阔的舞台、简约的灯光、正中央竖起的麦克风,还有台下并排坐着的评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路景迈着稳重的步伐前行,当他来到舞台的正中央时,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投向后方的观众席。
闫贻东斜身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下巴,而他左手上拿着的,正是路景给他的那张字条。
看到路景,闫贻东似笑非笑的仰起头,拇指在字条上轻轻划过,轻声道:“杀鸡焉用牛刀吗?好比喻啊……”
路景朝闫贻东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随后走到麦克风前说:“各位评委好,我是1109号,我叫路景。”说完,路景便朝台下看去,四个评委中只有一位是路景比较熟悉的,那就是付琛,他是亚娱集团的御用导演,地位相当之高。
付琛听到路景自报家门,眼神儿却偷偷朝观众席瞥了一眼,就是这样一个微小的细节,路景便能断定出,闫贻东事先和付琛交代过了。
付琛轻咳一声:“开始你的表演吧。”
路景点点头,回身找到中央点站好,双眼慢慢闭上,调整思绪过后,他笃的瞪大双眼,眼中尽是痛苦与失望:“你真的要走?没有挽回的余地吗?”一句话说完,路景慢慢转了身,当他再次面向评委们的时候,他的神情却是平静的:“我们不能再走下去了,因为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话音落下,路景再次转过身,表情变的不可置信:“难道我们以前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你说忘记就忘记了?”
再次转身,路景绽放怀念的笑容,似是憧憬道:“是啊,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路景微笑着眺望远方:“在小胡同的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只是……”路景慢慢闭上了眼睛。
闫贻东在台下看着路景,看着路景所表演的这出戏,不知不觉间,起初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而那张纸条,早已被闫贻东狠狠的握在掌心里,攥了又攥。
作者有话要说:让看官们老爷们久等了,这是我的不对,我得自我检讨,我不对我有罪,我是社会小败类,哈哈哈……还请看官们饶了这一次啊,哈哈哈。
话说,今天这章真是太难写了,对于我来说真是高难度对手戏啊。
哟西,咱们明儿见……我发誓。
☆、谁会怕谁?
舞台上的路景早已入戏,临时更改的对白倒也体现出另一种含义。只是路景不知道闫贻东看过之后会有什么想法。他不能分心去看,他怕万一和闫贻东的目光相交错时,他会立刻出戏,他不想让闫贻东得意。
路景将前世所积累下来的经验全部用在了这次的表演上,对白虽是临时改编的,却也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付琛,全神贯注的看着路景,时不时的双眼微瞪,看的好不尽兴。而另一方面,路景颠覆性的改变了剧情的男主人公,将他从婚外情中解脱出来,塑造成及时回头,悬崖勒马的浪子形象。
路景很早之前就了解到,这部戏是在闫贻东上任亚娱集团副总的时候就被禁止外放版权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这部电影被奉为了经典,可谁又能知道,这部关于婚外情的经典电影,却是闫贻东心里的一根刺儿,恨不得拔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