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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风越大军有如神助,两年的时间,金戈铁马已经踏破了流晋的国都,传来的捷报一天比一天多,在风啸的带领下,风越的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他用兵之如神,已经被称为风越的军神。
别人听到这样,当然会替他高兴。可是涟漪却不不高兴,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常年在外习武,一回宫就被封为将军,带领几十万大军出征,军队里服他管的能有几人,就算他是皇太子,出了风越的国土,谁把他当回事。他今天的所有成就,表面上看来风光无限,可是私下呢,他又为这付出了多少。每每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叹气。
流云裳现在和涟漪完全以姐妹相称,感情亲密无间。见到涟漪又叹气,忍不住问“涟漪,怎麽好端端的又开始叹气。”
涟漪抬起出落的越发精致的小脸看向流云裳,一看到她豔丽无双的脸,更觉得愧疚了。“云姐姐,今天又传来捷报,已攻破流晋的国都了。”
近来她一直不敢对她提起流晋的战事,可是今天前方已经确切传来战报,风啸已拿下流晋的国都锦州,从此世上将不再有流晋这个国家。都到了此时,她还能瞒得下去麽。
流云裳原本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乍然听到这话,胸中血气上涌。竟然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涟漪被吓了一跳,忙喊著让红云和红霞拿水过来。流云裳惨白著一张俏脸,对她摇了摇头,然後自己从怀中摸出块丝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容苍白无力“我一直怕有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抓住涟漪的手,声音都显得有些嘶哑“那流晋王呢?”涟漪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你别担心,流晋王被人拼死护出,现在下落不明。只要他们找不到他,那你父王就还是安全的。”听完这话,流云裳唇边泛起浅笑,竟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吓的涟漪赶紧扑过去摇她,红云和红霞正好抬了热水过来,一看这样子,还以为她们主子死了,也吓的快哭。
好在涟漪马上又从惊吓中回复过来,知道可能是憋过气了,马上让红云红霞把云裳抬到床上去,她赶紧跟到房里,把了把她的脉,发现问题不大,又让红云倒了点温水,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放在温水里融了,用小勺一点点喂她喝了。
然後这才松下一口气来,靠在床边等她苏醒。谁知道眼角一瞥,发现流云裳手上的丝巾竟然似曾相识。於是好奇的抽出来一看,果然曾经见过的样子,马上眯著眼睛回想。
当流云裳醒来後,看来一直守在旁边的涟漪,虚弱的一笑。接著就四处查看,似乎在找什麽东西,涟漪把丝巾递给她,问道“找这个麽?”她把丝巾接过,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後一脸坦然的看向涟漪,“我知道妹妹你机智过人,想必你也看出些眉目了吧?”
涟漪也不否认,对她点点头,“我曾在劫持我的人手里,见过一条一摸一样的丝巾,他就是姐姐的父王吧?”当时初见他就觉得他气势非一般人能及,竟然是流晋的王上。
流云裳似乎回想起了往事,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神色来,“御他从小就很疼我,那丝巾是我六岁那年绣给他做生辰礼物的,那是第一次绣字,我还记得那字歪歪斜斜的,丑得紧,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可是他还是收下了,还很宝贝。”
她边讲边带著浅笑,涟漪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美的有神彩流云裳。涟漪看著流云裳带著回忆和思念的神色,心底的疑问更深了,她刚才唤她的父王御。
涟漪不动声色,面带浅笑的问她,“姐姐从来没给我讲过你从前的事。”流云裳微楞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回忆起来。
流御十七岁那年,嫔妃给他生了个女儿,就是流云裳。那时她的父王已经有两个皇子。却不知为何,他偏偏独宠她。她要什麽他都给她找来,她喜欢琴,他另人访遍天下名师,为她找来避月古琴。她喜欢舞,他照样央人求来舞神烟波亲自教导。她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沈鱼落雁,闭月羞花。却心高气傲,什麽也看不上,除了父王,她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那时候,她什麽都不懂,父王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的天下。在他身边,跳舞给他看,弹琴给他听,想为他分忧解愁。在她十五岁的成人礼上,她在国都锦州搭台献舞,来此四国的商客都齐聚锦州,只求看她一舞。结果她一舞成名,豔惊四座,从此名动天下。
流云裳淡淡的讲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也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在她的回忆里,流御占了的分量最重。涟漪没有出声,接下来的事她也知道了,因为後来云裳就来了风越,在被父王宠爱了两年以後,因为流御劫持自己的事,又被牵连打入冷宫。
涟漪不明白的是,流云裳明明那麽舍不得流御,流御也分明那麽宠爱她,为什麽她还会被送过来和亲。而且,她本来一直倍受父王宠爱,对於和亲公主来说,这不是最好的结果麽?
为什麽流御还会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和父王撕破脸,要劫持自己来换她,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涟漪觉得流云裳身上有一个很大的谜团,这一切似乎就出在她和流御身上。
其实涟漪并不迟钝,她分明可以感觉到,流云裳打从心底爱慕著流御,虽然这很不可思议,可是看著这个绝色的佳人,眼底眉梢都是怀恋和想念,将一块丝巾看得那麽重,天天擦拭著避月古琴,唤那人名字时的柔情似水,这难道还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