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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涟漪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想逃,可是风彻正撑著双臂,压在她的正上方。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得鸵鸟一般的把头埋在被子里。风彻怕她闷到自己,轻轻去扯薄被,涟漪却揪得紧紧的,死都不松手。
风彻无奈的叹气,从小就拿她没辙,现在就更是没有办法了。想著可能是吓到她了,他只得轻轻的开口哄著她,“乖啊,可别闷坏了。”涟漪还是不动,他无奈的皱眉,“父王错了,是父王吓到涟漪宝贝了,快别生父王气了。”
涟漪虽然把头闷在被子里,可是风彻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风彻虽然很宠她,可是却还是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哄她,还当她是小孩子麽。
她忍不住轻轻的闷笑,可是却也下意识想到,父王从来不曾这样哄过任何一个妃子,甚至连最受宠的母妃都未曾。
这样一想,她心里突然又惊凉下来,风啸的脸,母妃的脸,都开始交替的出现在她脑海中。她在这里干什麽,她竟然对自己的父王有了这些想法和这种感情,她要将自己的母妃和风啸至於何地。
听到她轻轻的闷笑,风彻刚刚松下一口气,然後就著她放松的瞬间,将薄被掀开。却一下子愣住了,涟漪清丽的侧脸上挂著泪珠,秀眉紧蹙,表情悲戚。风彻原本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又心疼又无奈的凑过去吻她眼角的泪珠。
他的感觉绝对没错,他一直放在心窝里疼的丫头,心里也不是没有他的。风彻甚至觉得涟漪和他是一样的,他们互相应该是相爱的。所以他才会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放任自己压抑了多年的感情。
可是,谁又想得到,小丫头竟然会哭了。他还是没有考虑周全,还是吓到了她,可是他心里却分明没有一丝悔意,他甚至满满的都是喜悦,这感情压抑的太久,久到他以为要这样压抑一辈子的时候,老天似乎突然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怎麽能不抓住。
涟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只知道风彻的怀里很温暖,他的声音虽然低沈,却那麽的悦耳,像海水一样包容著自己。这种感觉太无法抗拒,太让人容易迷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睡著,是因为沈醉还是逃避。
第二日在风彻换上朝服去早朝後,风彻前脚刚出殿门。她就立刻爬了起来,上一秒她还抓著被子装睡,下一秒她就瞪大了杏眼,迅速的把自己的衣物往身上套,几个丫鬟赶紧凑过来帮忙,“公主殿下,让奴婢们来吧。”涟漪却顾不得让他们服侍,随便把外衫套好,就朝锦绣宫跑去。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好,再过三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再不快就来不及了。她到锦绣宫的时候,秀妃娘娘也刚起身,看到涟漪来。秀妃有些惊讶,拜风彻的宠爱所赐,几乎整个皇宫都知道这丫头最爱赖床。
“涟漪公主,今个怎麽到我的锦绣宫来了?”秀妃是一个明豔聪慧的女子,父亲是翰林院的大学士,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入宫之前还被传为聆风第一才女。涟漪平素里虽然与她不算亲厚,倒也还算经常来往。
涟漪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其实我是想见见昭哥哥,秀妃娘娘可以请昭哥哥入宫麽?”秀妃听完她的话,灵动的大眼轻轻一眨,“这不简单,我让人去请他入宫就是。”涟漪感激的看著秀妃。
秀妃抿嘴一笑,“你们兄妹平素里感情就好,这次昭儿回京也是为了给你庆生辰。”涟漪看著秀妃的亲信丫头拿著宫牌出去请风昭了,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左右,风昭就来了。秀妃轻轻一笑,给他们兄妹一个独处的空间,自己携著丫头到花园散步去了。
风昭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擦额上的汗水。涟漪不禁皱眉道,“你怎麽满头大汗,有这麽赶麽?”风昭瞪他一眼,“我都回来半个月了。”“我知道啊。”
风昭一听更怒,“大哥回来,你就整日缠著他,我也久未回来,今日还是你第一次找我。”
一听他这麽说,涟漪忍不住吐吐舌头,若不是有事要他帮忙,恐怕今天还想不起找他来。
“说吧,什麽事?”风昭喝了口茶,那酷似风彻的黑眸,直直看著涟漪,似乎已经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涟漪竟然觉得有些紧张,然後不服气的伸出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哎哟”风昭忍不住哼一声,“你怎麽一点都没变啊,还是这麽蛮横。”风昭虽然嘴上抱怨,可是脸上却带著浅笑。
涟漪瞪他一眼,一脸严肃的说,“我可是有正事求你帮忙。”风昭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闯了祸,又要我替你背黑锅吧?”
从这个又字,咱们就可以猜测出,风昭这孩子的童年肯定不乐观。涟漪忍不住了,直接过去拧著风昭的耳朵威胁道,“你是不是想回味一下我的笑笑散?”
风昭一听那名,突然想起了从前的可怜待遇,满脸苦色的求饶,“别,我答应还不行麽,你的要求我什麽时候敢不从啊。”
涟漪马上凑到风昭耳边耳语一番。
风昭的表情从嬉皮笑脸,变得越来越严肃。涟漪讲完以後,看向风昭,不觉一愣。
风昭的脸上是少有的凝重,那严肃的样子,竟然让涟漪生出一种感觉来,面前这人已经不是童年时仍自己摆布欺负的小孩子了,这个人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
风昭看著涟漪,满是认真的问,“涟漪,平日里不论是父王还是我们,都仍你胡闹,是因为大家宠你,爱你。可是这一次可不是闹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