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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会在别人最需要他的时候,最适时的出现,默默的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却仍旧在为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做调和,他做的不多,却总是最关键的。
谁说男人就不会伤心,就不会难过了。甚至连涟漪都不知道,直到风昭死後,他默默的哭了两日,每次都不敢让人发现,因为那个时候涟漪比他更需要照顾,更需要安慰。
男人注定不能有太多伤心的时间,并不是他就不在意。他甚至收到影夜的密信,说风彻知道风昭死的那一晚,喝了一整晚的闷酒,早上他就喊他上朝时,发现他的枕头湿了大半。
谁说,他们就是没心没情的人呢,只是他们以前没有发现罢了。
是涟漪教会了他们怎麽去爱人,又是风昭教会了他们,怎样去爱一个人才是正确的。
风啸忍不住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将涌上心头的酸涩压下去。到另外一个帐篷去找文清,却正好看到文清和几个军医正在皱著眉头翻医术。
看到他来,文清解释道。“涟漪公主的信里提到,这可能是一种毒,我刚才和几位军医商议了一下,他们认为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我们正在找有可能的毒物。”
风啸皱了下眉,虽然毒药不在他的专长内,可是他的全局观却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抢,他第一个抓到的重点就是。“如果是毒,又需要大面积的投毒,那麽就把范围锁定在南离境内,既然投毒那麽必然还准备了解药,这解药肯定也是大量存储的。”
文清眼前一亮,立刻反应了过来。“对呀!我刚才怎麽没想到,必然是在南离这一带的毒物才对,这下可以缩小了不少范围。”
几个军医面露喜色,然後继续翻找著地上的一堆医术。风啸坐在旁边淡淡的看著,却听到一个军医诧异了一声。“这本是什麽书?根本看不懂。”
风啸顺手接了过来看,书里有画著草药模样的植物,但是备注的小字全部都是看不懂的文字,他又细细的翻了几页,全部都是相同的文字,正准备丢到一边,却突然想到什麽似地,又翻到封页看了一下。
“文清,你看一下,这本书是不是有点眼熟?”听到风啸的话,文清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然後又接过去细细的看了一下,这才摩擦著下巴狐疑道。“这本书有点像师父房里的那本啊,只不过後来我就没再见过了。”
风啸突然勾起嘴角微笑了起来,“南离得救了。”
一时间,整个帐篷里的所有人都诧异的抬起头看向风啸,风啸举起那本书对著文清说道。“马上派人将这本书送到里面去,亲手交给涟漪。”
“这本书真的是师父的?!”文清似乎想到了,顿时明白了风啸的自信。
师父说过,有本书只有涟漪才看得懂,而她一定会用到那本书,那个老人一生堪破天机无数,也一直在为了天下苍生的兴衰而奔波劳碌,这一次,他又间接的救下了整个南离王都。
“师父……”风啸突然感慨不已,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文清拍拍他的肩膀,同他一样感慨不已。却不自然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面带惋惜的说,“师父始终想要救下风昭……临终之前还奔波了那麽久……”
“天命难违……”风啸咬了咬下唇,就算是师父,也终究还是有无法做到的事啊。
提起那个人,众人之间的气氛再一次低靡下去。
也许,终有一天可以放下吧,也许,终其一生也忘不掉……
15遇见了不该见的人
涟漪拿到书的时候愣了楞,这本书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当时从宫里逃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忘记带了的。不知道为什麽又辗转到了风啸的手上,难道这就是命?!
她想到曾经天玄老人将书交到他手上时,说过她一定会有用得到。她看到风啸的信上有他的建议,应该是适宜在南离生长的药物,才能在南离大片的使用,而且解药一定也能在周围找到,毕竟投毒也会有人误食。
就目前来说,瘟疫一直在民间蔓延,却始终没有蔓延到王宫。大概可以判定,王宫里的人绝对是主谋,投毒可能是他们一手策划,而解药一定能在王宫里找到。
此时此刻,瘟疫等於毒药这个念头几乎已经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定型了。就差知道这是什麽样的毒物,该用什麽样的解药而已了。
这件事虽然没有人给涟漪什麽压力,可是她却知道,啸哥哥给她带来这本书,是全然的信任,是对她一种默默的支持,一瞬间变的精神百倍。
当夜就点著灯细细的看了一整夜的书,书上有各种各样普通医术上没有记载的特殊植物,有的可以救人,有的可以害人,也又互相掺杂在一起吃下便成了毒药的。
涟漪不是没有怀疑过,也有食物中毒的可能,但是当时流御中毒是根本没有吃过东西的,顶多也就是一起喝了点水,可是一起出去的众人,都喝过了水,怎麽偏偏流御中了招呢,这其中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错呢。
涟漪抓破了头都想不到,只能悄悄的换上了便装,打扮成了一个瘦弱的书生模样。
背上了小褡裢,就这麽悄悄的出了自己的屋子,还以为天没有亮,偷偷溜出去不会有人发现,就连下楼梯害怕被他们发现,她还特意把鞋子给脱了提在手上。
轻手轻脚的摸下了楼梯,这一段路平时走起来不过觉得是几步而已,此刻走起来只觉得分外的吃力和漫长,好不容易走完,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刚把鞋子给套上,一走到大厅就傻眼了,第一眼对上的是梁桑似笑非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