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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墨笑笑,似乎对她如此无礼的批判自己的大哥,一点不悦也没有,反而眼中还有一些看不清楚的宠溺,虽然很淡却一直都在。
一整日就这麽无聊的度过了,而且在离墨身边,涟漪还得特别的小心。离墨和她第一眼的印象实在是差别太大了,搞得她现在对整个南离的人都生出一种不信任的感觉来,似乎每个人都有好几面,只把最美好的一面露出来,把真正的自己藏的那麽深。
她一直天真的以为离墨是最文雅的君子,脾气好的想温水,无论是谁都办法惹怒他,他也从来不会为什麽事情生气,而且他总是无欲无求的样子,似乎什麽都可以的样子,不自觉的让人很想相信他,也很想亲近他。
但是涟漪忘记不了,第一次不小心偷听到离墨和卫将军讲话,说要利用她的时候,如果说那一次她可以不那麽在意,毕竟那时候离墨并未有什麽坏心,只是想用她拉取风彻的支持,风越的支持,然後爬上帝位。
这是每个男人都会做都会有的想法,但是让涟漪觉得害怕的是这一次听到的。离墨根本不是一个她想象中的小角色,他竟然在暗中控制住了太子,然後自己藏在背後操纵,这一招倒是高杆,在外人眼里,他仍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三殿下。
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也没有人会将那些事想到他身上去,这样一来,如果之後将那些事都载到离燕身上,离墨岂不是迎合著人心可以光明正大的上位了麽。
他的心思好深沈,好可怕,这一步一步都计算的好清楚,离燕肯定也知道他的计划,可是离燕似乎被离墨给制住了,好像是用毒,涟漪突然有些异想天开,如果可以把离燕的毒解了,是不是就可以用离燕来克制住离墨?
当晚,也许是因为白天走了太多的路,所以晚上睡得格外的安稳。本来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的,但是冥冥中一直感觉有人在看著她一样的,她忍不住就睁开眼醒了。
结果看到床前立著一个黑影,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却被对方很迅速的萌住了嘴巴,涟漪傻傻的瞪著对方,却看到一个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奇怪打扮的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发现涟漪认出他来了,也就立刻松开了手,涟漪注意到他的眼睛有些奇怪,似乎一只大一只比较小,有点大家常说的大小眼的感觉。
他没有吭声,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涟漪。涟漪莫名的接过来,展开一看,竟然是风彻的字迹,那字虽然有些草,却让她无比的怀念。
从前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往风彻的御书房蹿,每次去都能看到他在批阅奏折。而她每次去到,风彻都喜欢抱著她坐在腿上,然後边看奏折边考她,常常指著某些字,某些词语问她怎麽读,什麽意思。
她也常常看著他一只手抱著她,另外一只手单手批阅,还饶有兴致的模仿过一段时间,只是永远写不出他那种磅礴大气和气吞山河的气势来。
那信并不是写给她的,而是给风啸的。写的也简单,就是说知道她已经混进了王都,担心她的安全,特意请了影夜的师父锺老出山,希望能助风啸一臂之力。
涟漪一下子就看完了,只是看著那熟悉亲切的字体还是舍不得放下,又多看了几遍才递回去给对方,她现在在南离的宫里,身上自然不能携带任何能被发现或者作为证据存在的东西,所以就算不舍得,还是乖乖的递回去了。
对方知道她懂了,声音依旧嘶哑的说。“属下就藏身在这宫里,公主有事均可差遣。”
他的声音还是那麽苍老空洞,却让涟漪生出了许多的亲切感,是影夜的师父麽。影夜也是从小看著她长大的,在她心里就像第二个父亲那样,看到他的师父,自然也亲切了。
“我也可以叫您锺老麽?”她不再像昨日那麽无礼,很礼貌的对他笑笑。
对方微微的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麽,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声音谈不上悦耳,能不开口则尽量不开口。
“我想知道离燕到底中了什麽毒,可是没有机会接近他,可不可以麻烦您帮我调查看看,有任何的症状,或者平时都吃些什麽药,这些都很重要。”
对方又一次点点头,依旧没有吭声。涟漪又歪著头想了想,似乎没有其它的该吩咐的了,就对他笑笑,“这一次真是太对不起您了,竟然还麻烦到您出山,我们这些小辈真是不孝。”
那黑衣人看著她,然後又张口说了一句。“这是属下分内之事。若无事吩咐,属下告退。”
涟漪点点头,就这麽恭送著他离开,看到他走路的时候有些瘸腿的样子,似乎腿脚也不好了,而且背脊还有些佝偻,忍不住有些心酸起来。
若不是为了她,想必风彻也不好开口请他出山吧,都这麽一把年纪了,不好好安享晚年,还要出来奔波,真是难为他了。
22一个意外的发现
没想到,前一天才提到过那个人。一大早起来人家已经在大厅等著她了,涟漪刚刚梳洗完,正准备去用早餐。却听到侍女小声的通报,说三殿下已经早早就出宫了,而太子殿下却一早就在大厅里等著了。
怎麽听都会让人觉得是不是太巧合了。为什麽离墨前脚刚走,离燕後脚就到了呢。涟漪撇撇嘴,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宫里一定有离燕的眼线才对。
“呃,你找我想干嘛?”涟漪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语气和态度有问题,可是周围的侍女们却被吓的倒抽一口气。
离燕微微的侧目过来,狭长的眸子带著淡淡的波光,明明是这麽平常的一个动作。却让涟漪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忍不住心跳都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