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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娃,你确定吗?”新月捂着嘴,不敢置信。
“格格,云娃怎么可能骗你呢?”云娃急得直跺脚:“格格,那几个聊这件事的人已经被官兵带走了,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其实,那只是因为他们妄谈军事,惊扰了民心而已)。
“阿桂,阿桂,那阿桂会不会出事?”新月急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猛地站住:“云娃,怎么办?我好担心,如果阿桂出事的话,如果阿桂出事的话······”一双美目噙着泪,未语泪先流。
“不行,我要去找阿桂!”新月咬唇,下定决心,可是旋即,她又想起云曦的话:“不,我不能去,我不能成为阿桂的累赘,云曦说过,我要是私自前往战场的话,会给阿桂惹来很大的麻烦的。”
云曦云曦,又是云曦,自从云曦来了之后,格格什么事都听云曦的,都快把自己忘记了,她云娃才是和格格一起长大一起共患难的贴身大丫鬟啊!云娃咬了咬唇,毅然抬头:“格格,您去吧!”
“云娃?!”新月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
“格格,你想去对吧?你想去见阿桂将军对吧?”云娃定定地看着新月,仿佛要看穿她每一点隐秘的心思:“格格,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瞒不过云娃。”
新月呆呆地看着她,终于半跪在地失声痛哭:“是,云娃,我想他,我想见他,发疯了般想。”
“那就去吧!”云娃跪在她面前,扶住她的肩:“格格,去吧,去见他,用行动告诉阿桂将军,你对他不是一时迷惑,一时感动,你是真的爱他,爱到愿意和他共赴黄泉。”
新月咬着唇,重重地点头。
当顾青竹在宫中得到消息的时候,他的表现很冷静,批阅奏折的朱笔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只是头也不抬地吩咐人去宣和亲王进宫。
弘昼匆匆赶进宫,刚进养心殿,对面劈头就来了一句:“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弘昼慢半拍地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点头:“啊,事情很顺利,本来京城里的百姓就传说这位新月格格身体虚弱,可能拖不到除服,我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那些百姓已经自动将她传成就差最后一口气吊着,赌场已经将她能不能撑到除服指婚改成了她还能撑几天了。”
顾青竹放下笔,淡淡道:“是吗?那你下去准备一下,三天后端亲王嫡女新月格格病逝!”
“哈?”弘昼眨了眨眼,顿时恍然大悟,心说难怪这些日子的谣言皇帝哥哥你不但不压制还让我去推波助澜也难怪那个新月格格的举动你居然放任,这下子,不知情的百姓觉得她病死是早晚的事,知情的满洲贵族也鄙视她不知自爱,死了也好,无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对于这位新月格格的死,都不会有异议了。啊啊啊,皇帝哥哥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狡诈,不对,是更狡诈了。
和亲王离去后,顾青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药拿到了吗?”
一个粘杆部成员突然出现,跪在他面前:“已经拿到了。”
“那就去吧!”顾青竹面上无悲无喜。
新月格格,对于你,我已仁至义尽,你的结局如何,就看你自己了。
三日后,一向身体病弱的新月格格终于支撑不下去,病逝于端亲王府,据说当时灵堂之上去了不少满洲大家,人人面色悲伤,感叹如此难得的女孩怎就天妒红颜了呢?威武大将军努达海性情中人,更是洒下男儿泪。
据说,在新月格格死的前一晚上,她身边的一个叫云娃的贴身大丫鬟见端王府只剩下孤姐寡弟,就卷了不少的珍宝逃走了,最后被追赶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河中,连尸首都没捞到。
据说,这个丫鬟和格格从小一起长大,甚至一起逃过难,格格对她视若姐妹,没想到却受到这样的背叛,新月格格本就体弱,如何受得了这种打击?悲怒攻心,这才骤然离世的。
至于事实的真相,倚在楼前的云曦低眉一笑,那种东西,重要吗?
一个月后
今天,一向平静的小村庄反常地热闹了起来,因为上山打猎的猎户虎子从树林里救回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
姑娘醒了,村民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山里,又在山林中生了重病,所以一觉醒来后忘了自己是谁,家住哪里,跌跌撞撞地到处乱走,结果却遇到了野兽。
姑娘的性子怯生生的,却一味地依赖虎子,因为就是虎子在她即将葬身虎口的时候救了她。
后来,村长到县里去打听,知县得师爷指点,终于恍然大悟说想起来了这姑娘的名字叫做段静心,本是个大家闺秀,只是因为一场意外家人都去世了,她悲伤过度所以一度神志不清楚,总是喜欢乱跑,还很是热心地说既然虎子救了她那就是有缘,虎子今年也二十二岁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姑娘虽然有时候脑子有些不清楚,但是人长得漂亮,又识文断字,琴棋书画也是通晓的,两人正是良配啊!
村长听到那句‘识文断字’,一下子动了心思,毕竟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儿子成材,可是上私塾的费用实在是有些高,如果这姑娘真的识字的话······
村长回家和虎子一商量,虎子回头看看抱膝坐在床上的姑娘,点了点头。
十天后,虎子和段静心在村东的木屋中拜堂成亲。
“回来了。”感到轻风突然吹进,静心知道是丈夫打猎回来了,回头浅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恍惚,刚刚的一瞬,身形壮硕的男子披着一身金色霞光仿若天神般向她走来,竟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