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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忙跪下：“是，妾身知道了。”
顾青竹来这一趟这就是为了这件事，和纯妃他一直没什么话可说，坐下说了些话后，起身要离开，临走的时候扫到了被搁置在旁边的银质首饰和素服，眉头一挑：“这是谁送来的？”
纯妃回答：“回皇上，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就知道是她！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不过这也表示她真的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因为自己没问到，小燕子也就忘记了没有说，自己也是问了夏紫薇才知道夏雨荷居然已经去世将近一年了，整个皇宫都不知道夏雨荷的死讯，而皇后居然早早地送来了守孝的素服。顾青竹眯起眼睛，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纯妃送走了顾青竹，望着手边的素服若有所思，她突然回头看向小燕子：“小燕子，紫薇姑娘上京了，她的娘亲怎么没有一起来？”
小燕子一愣：“雨荷娘亲？雨荷娘亲已经死了啊。”
果然！纯妃勾起嘴角，冷笑起来，真是没想到，一向耿直的皇后，如今居然也学会使计谋了，还是这么阴的计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纯妃拈起素服的一角，沉吟了一下，对小燕子道：“是本宫的疏忽了，只看你的身体还虚弱着，一直只替你的身体焦急，竟忘了这筹，倒劳烦皇后娘娘前来提点本宫。”
“啊~~，仙子娘娘，你真的不会要我穿这个吧？我家里又没有死人。”小燕子瞪大了眼睛，大杂院里那些老奶奶老爷爷他们身体好着呢。
纯妃嗔怒地瞪了她一眼：“说什么死不死的，这话在宫里都是禁忌，不许再说了知道吗？你家里没有，可是你结拜姐妹的娘亲不是去了吗？这话还是你刚刚说的，身为姐妹，你自然也要守孝的，紫薇姑娘的娘亲，是叫夏雨荷吧？雨荷妹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你知道吗？”
小燕子扳着指头开始算起来：“嗯，紫薇说，她们从济南到京城因为不认识路一直走了半年，我一个月前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京城呆了一个月了，所以，雨荷娘亲应该已经死了半年多了吧。”
那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是出了百日重孝了。纯妃在心中算着，微微点头，柔声道：“嗯，小燕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衣服，但是你既然和紫薇姑娘结拜了，那么雨荷妹妹自然也是你的娘亲，按满人的规矩，百日之内穿孝袍，过百日即换青衣，以至除服，所以我会尽快为你赶制两件青色旗袍，金色的首饰也得拿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是为了你的雨荷娘亲，为了紫薇姑娘，你就稍微忍耐一下，知道吗？”
小燕子眨巴眨巴眼睛，懵懵懂懂，她哪里知道这些名堂？自然是纯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道：“对了，仙子娘娘，刚刚皇上说带上乐儿，乐儿是谁啊？”
纯妃的笑容一僵，脸色也有些黯淡，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乐儿，是我的女儿？”
“仙子娘娘的女儿？”小燕子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一定是个小仙女了，仙子娘娘，小仙女在哪里？小燕子想见见她。”
小仙女？！纯妃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和复杂：“好，我去唤她。”
顾青竹出了钟粹宫后并没有回养心殿，而是去了阿哥所。
站在书房门口，顾青竹静静地看着埋头认真写字的永璂，直到他好像手酸了，放下了笔才开口唤道：“永璂。”
永璂一愣，抬起头来看到门口逆着阳光含笑看着他的男人，他惊喜地唤了一声：“皇阿玛！”
跳下椅子跑到顾青竹身前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皇阿玛，你好久没有来看永璂了，永璂很想你啊。”
顾青竹抱起了永璂，带着笑意说道：“是吗？皇阿玛也很想永璂啊。”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含笑看着怀里的小孩：“永璂，在阿哥所住得还好吗？”
永璂点点头：“很好啊，八哥、十一哥都很照顾永璂，三哥、四哥、五哥、六哥也经常会来看永璂。”
顾青竹眉头一挑：“你皇额娘呢？她有没有经常来看你？”
永璂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皇额娘没有来，只是让容嬷嬷经常送些吃的和玩的东西来，可是那些东西没有永璂喜欢的，皇额娘以前都知道永璂喜欢什么的，现在的皇额娘，跟以前的皇额娘一点都不一样，从两年前醒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容嬷嬷对永璂说过，皇额娘送的东西永璂就算不喜欢也要高高兴兴地收下，不可以惹皇额娘生气，所以永璂每次都收了下来。”
顾青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是，容嬷嬷和皇后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不是母女胜似母女，尤其这个女人还一点都不像，别人认不出来，容嬷嬷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顾青竹沉吟了一下，看着永璂，神情认真严肃：“永璂，你想不想知道容嬷嬷为什么这么说，想不想知道你皇额娘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永璂听了这话忙不迭地点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顾青竹深吸口气，他本来是想瞒着永璂，等到他长大了再告诉他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孩子比他知道的还要敏感和聪明。
“那么永璂现在就和皇阿玛一起去坤宁宫吧。”顾青竹放下永璂，蹲□看着他，表情凝重：“不过，永璂要和皇阿玛做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永璂睁大眼睛，一脸严肃庄重，肉肉的小脸也板了起来，看起来却煞是可爱。
“待会儿到了坤宁宫，你先不要进去，就站在窗户下面听皇阿玛和皇额娘说话，除非皇阿玛叫你进去，否则，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冲动，要乖乖地站在那里，知道吗？”顾青竹认真地看着他：“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永璂，你能遵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