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在纪弦江和纪夫人进来之后,松开了夜笛的手。
夜笛也因为纪弦江和纪夫人的到来,没有将想说给纪嫣的话说出来。
纪夫人知道夜笛失忆,也不再追问他那么多的事情了,问了也白问,他又不记得。
纪弦江眼里的失望那么明显,纪嫣看见了,纪嫣垂了垂眼,她不是不揭露陈东雁的身份,她只是想等过了父母忌日,等过了堂姐的婚礼,亲自送陈东雁回家。
她也不是想要什么功劳,她就只是想让陈东雁再多陪她些时日。
仅此而已。
认出夜笛不是陈东雁,又加上夜笛失忆,纪夫人想问的都问不到,于是也什么都不问了。
纪弦江收起脸上的失望神色,笑着走过去,跟夜笛打了一声招呼。
虽然这个人不是陈东雁,但他是嫣儿认定的未婚夫,那也算他们家的一份子了。
关于内心里担心的问题,他是何人,来自哪里,是否是坏人,暂且不问。
虽然嫣儿认定了他当未婚夫,但若结婚,还得他和夫人点头同意,毕竟他们是纪嫣的长辈,到时候一定要弄清楚他的身份的。
不弄清楚,他们才不会让纪嫣和他成亲呢!
想清楚之后,纪弦江也不担心了。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纪弦江对纪嫣说:“昨天二叔去山上,没见到夜笛,二叔还以为就你一个人下山呢,只让你二婶在你堂姐的院子里给你收拾了一个屋子,没收拾夜笛的,一会儿二叔让林管家在前院给夜笛收拾一个房间。”
纪嫣点头:“谢二叔。”
纪弦江笑道:“谢什么谢,你和夜笛安心住下,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纪弦江还有事情,就没多留,又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纪夫人立马招了林管家过来,让林管家在前院给夜笛收拾了一个屋子出来。
收拾好,夜笛就去休息了。
纪夫人带着纪嫣去见纪冰茹,去纪冰茹院子的路上,纪夫人问道:“嫣儿,你是非夜笛不嫁吗?”
纪嫣笑着说:“除了夜笛,谁还能要我?”
纪夫人斥道:“瞎说,你是纪家堂堂正正的嫡小姐,身份不说多尊贵,却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没人要?”
纪嫣苦笑道:“有我哥哥在,我不可能嫁出去的,没人会来纪府求娶我,我知道的。”
提到纪瑞章,纪夫人叹了口气,脸上又现出怒容:“瑞章确实不像话,当年也不是你的错,他却把所有仇恨都加诸在你身上,不让你回家,还想把你从纪家除名,你放心,有二婶和你二叔在,他休想如愿,以后你的婚事也不必经过他了,全由二婶和二叔作主,如果…二婶是说如果,夜笛恢复记忆以后,家里情况不好,或者他本人有什么特殊身份,没办法跟你成亲,二婶再给你寻个好人家,你放心,你不可能嫁不出去的。”
纪嫣心想,夜笛是陈东雁,他的身份足够你们满意的。
不是夜笛配不上她,是她配不上夜笛。
不管怎么说,二婶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不能让二婶操心。
纪嫣心里非常温暖,笑着说:“多谢二婶,不过二婶也不用担心,将来如果真的嫁不出去,我就在家给二婶和二叔养老啊。”
“又瞎说。”
正预备再说些什么,天上乍然一声巨响,阴雷滚滚,接着就是黑压压的乌云像山一般压了过来,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往地上砸。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下雨,丫环们手上没拿雨伞,纪夫人拉上纪嫣,快进了纪冰茹的院子。
好在也不远了,衣服并没有怎么淋湿。
纪冰茹赶紧让人去煮了姜汤,又让丫环们拿毛巾,帮纪夫人和纪嫣擦拭头上的水珠,再将两个人的外衣都脱掉,进到室内烤火。
很快两个人的身上都暖和了起来。
纪夫人没多留,去安排事情了,纪嫣留下来,跟纪冰茹说话。
纪冰茹问道:“刚下山吗?吃过饭了吗?”
纪嫣笑着说:“吃过了。我是先去见了二叔和二婶,这才来找你的。”
纪冰茹唔一声,纪嫣小声问:“还不知道堂姐要嫁的夫君是谁呢,昨天二叔上了山,只说了你的婚事,并没说你的夫家,堂姐,你夫家也是博北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