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问道:“关于陈东雁失忆,易容成夜笛,陈东雁不让人宣扬这件事情,陛下你是什么打算呢?”
齐横元早已经想好了,说道:“依陈东雁的意思。”
燕宁也是这种想法,她点了点头:“陈东雁不宣扬,应该有他自己的用意,我们确实不该打破了他的用意和布局。”
齐横元嗯一声,拉着燕宁去书房。
齐横元是在申时一刻的时候拿到的博北关信函,看完内心大喜,但他没有跟任何人说陈东雁已经找到,而是继续批阅奏折,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这才来凤仪宫,跟燕宁说这件事情。
也是想听听燕宁的意见。
如今燕宁也赞同继续隐瞒陈东雁行踪一事,齐横元就要去写回信了。
信里的内容不多,就是夸了纪嫣,夸了纪弦江,夸了屈根民,没提奖赏的事情,但纪弦江和屈根民明白,这奖赏一定会有,只是可能要等陈东雁回到归阳城之后。
齐横元刻意强调了继续隐瞒陈东雁身份的事情,这也是对纪弦江和屈根民的支持,同时也是给他们定心,让他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如果被陈东雁知道了,陈东雁会怪罪他们,因为有他这个君王在,陈东雁不敢的。
写好回信,齐横元让人送往博北关。
此时的博北关已经进入到了晚上,整个纪府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没有那七个姜国间谍的变数之后,晚上的宴席非常顺利,一直热热闹闹持续到丑时,这才宾客散尽,该收拾的收拾,该睡觉的睡觉。
纪冰茹明天就出嫁了,心情激动的睡不着,拉着纪嫣和她一起睡,两个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陈东雁晚上喝了酒,他去纪瑞章那里讨要醒酒药,纪瑞章也要喝醒酒药呢,他已经让姚平取了药去熬了,反正就是一碗药的事情,纪瑞章也没吝啬,顺便让姚平也给陈东雁倒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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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坐在那里喝醒酒药,喝完姚平将碗收走。
陈东雁看了一眼纪瑞章,问道:“你的堂妹要嫁人了,这是大喜事,怎么看你好像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陈东雁故意戳他的心窝子:“是不是看到纪冰茹要嫁人了,就想到了纪嫣,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纪瑞章冷声说:“我哪里对不起她了?我又没害过她。”
陈东雁讽刺道:“你把她赶出家门四年,不算对不起她吗?”
纪瑞章要张嘴,说那是她活该的,但陈东雁先一步出声:“四年前的事情,不是纪嫣的错,如果你非要怪罪纪嫣,那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总要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吧?她当年那么小,犯错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能因为她犯了一次错,就怪罪她一辈子,你这一生,难道就不会犯一次错吧?”
纪瑞章毫不让步:“我就是犯错,也不会错的那么离谱!”
“是吗,你是军医,也许到现在为止,你没医死过人,但你怎么敢保证,你未来不会医死人呢?如果你医死了人,你要怎么惩罚你自己呢?”
纪瑞章抿了抿唇,有些接不上话。
陈东雁又道:“就不说你了,说一说你的父亲,他为医多年,难道他就没犯过致命的错误吗?”
“纪瑞章,做人不能太计较,尤其不能跟自己的亲人太计较,你已经失去了父亲母亲,你难道还想再失去妹妹吗?”
“纪嫣可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最最亲的亲人了,说句难听的话,她若真出事了,你定然会后悔的。”
纪瑞章红着眼眶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生在你身上,你肯定看的开,如果事情生在了你身上,我看你能不能看得开。”
陈东雁没应这话,只道:“纪嫣很努力的在弥补了。”
陈东雁把纪嫣在山上做的事情说给了纪瑞章听,也把纪嫣的打算说给了纪瑞章听。
当然了,纪嫣的打算,是陈东雁猜出来的。
但陈东雁觉得,他的猜测肯定没错。
纪瑞章听了陈东雁的话后,眸色微惊:“她研究人皮面具,又研究解药,竟是要……”
“是,她想让你父母‘活’过来,再给他们吃下她研究出来的解药。这四年,你有心结,她也有,只是你们的心结不一样,你的心结是恨她,她的心结是……为父母解毒。”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讽刺道:“你虽然是哥哥,但你远没有她想的深远。”
纪瑞章不服气:“我这四年也在研究解药的,我也想为父母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