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没有立马走,她坐回椅子里,又做了两颗解药出来。
姚平原先在准备守夜的事情,原本这些事情是陈管家做的,但陈管家陪谢尔丹出去了,这件事情就只能姚平去做,因为去做这件事情了,姚平就没跟过来,这会儿忙完刚过来,也刚走进药房,就看到陈东雁和纪瑞章出来了。
姚平立马上前打招呼,又问道:“少爷,陈大人,你们要出去啊?”
陈东雁没说话,纪瑞章来一句:“你来帮忙。”
姚平立马跟上脚步,问道:“少爷,要做什么?”
纪瑞章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扎稻草人就得有稻草,而稻草都在火房后面的仓库里。
纪瑞章不知道扎两个稻草人要用多少稻草,他也没扎过,索性就直接去了火房后面的仓库。
去了仓库之后,纪瑞章把他和陈东雁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姚平知道纪瑞章和陈东雁要扎稻草人后,有些疑惑不解,大年三十的,扎稻草人?简直莫名其妙嘛。
姚平脸上表情一言难尽,问道:“少爷,陈大人,你们为什么要扎稻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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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瑞章白他一眼:“你废话真多,让你来是让你干事的,啰里啰嗦什么,赶紧去拿稻草。”
姚平被骂,一时也不敢多问什么了,他手脚麻利的去拿稻草,又说道:“少爷,你没干过这些,而且你的手是用来诊脉开药的,不能做这些粗活,还是奴才来吧?”
又看向陈东雁:“陈大人,你身份高贵,也不适合做这些,奴才来做。”
陈东雁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不用。”
纪瑞章也说不用,让姚平不要说话,站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如果他和陈东雁哪个步骤出错了,他指正一下。
于是姚平只能站着。
陈东雁看了一眼纪瑞章,纪瑞章也看了一眼陈东雁,陈东雁问道:“要扎身高一样的吗?”
纪瑞章说:“我母亲要矮一些,既想逼真,那就不能一模一样,这样吧,我扎我父亲用的稻草人,你扎我母亲用的稻草人,我们一人扎一个,这样快些。”
陈东雁点头:“好。”
稻草人不分模样,扎出来都一个样,关键是扎好以后穿衣服,穿不同的衣服,戴上不同的人皮面具,就会变成不同的人。
想要逼真,就得跟真的身高差不多。
纪瑞章让姚平去准备竹竿,竹竿抱过来之后,纪瑞章挑选了两个合适的竹竿,一高一矮,但也不会差太多,然后纪瑞章拿着高的竹竿去扎稻草人,陈东雁拿着矮的竹竿去扎稻草人。
两个人都很安静,神情肃穆,动作认真又小心翼翼,仿佛他们手上拿的不是竹竿,不是稻草人,而是世间最贵重之物。
纪嫣老早就做好了自己父母样貌的人皮面具,除了人皮面具,她还做了两套假,这都是她在山上的时候,慢慢收集的动物的毛,一点一点做出来的。
人皮面具和假都在匣子里收着,她去取了匣子,坐在堂屋里等。
等了一会儿之后,又去找了一套她父母生前穿过的衣服。
衣服和人皮面具都放好,纪嫣又坐了一会儿,但还是坐不住,起身找纪瑞章和陈东雁来了。
找到火房仓库这边,看到了这两个人,也看到了他们扎稻草人的样子。
纪嫣站在那里没上前,就静静的看着他们,那一刻的心情出奇的温暖。
纵然天寒地冻,纵然寒冬腊月,可依然抵挡不住心底深处升起的那股热意。
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的未来夫君,这两个男人,都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而此刻,这两个她最爱的男人,在为她一点一点剥去心上的伤疤,治愈她的创伤。
纪嫣永远都不会忘记今天晚上的这一幕,她抬头看向天空,繁星无数,光辉似银,她在内心低低的说:“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找了个好夫君,他叫陈东雁,往后的岁月,我会好好和他过日子,我也会和哥哥相亲相爱,敬他,爱他,看着他成家立业,爹,娘,你们泉下,可以安息了。”
纪嫣没打扰纪瑞章和陈东雁,她拢了拢毛领大氅,回到了堂屋。
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春雨和春思用了晚饭之后,去打扫院子,将整个春棠院从里到外都捯饬了一遍,这才过来。
过来就见纪嫣一个人坐在堂屋里,春雨不解的问道:“小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呀,陈大人呢?他没陪着小姐?”
纪嫣眼巴巴的望着门口:“他去忙了,一会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