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守在院里院外的丫鬟嬷嬷小厮全都被捆了按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纷纷惊恐道:“公主饶命,奴婢(小的)真的不知啊!”
“知不知道,不是你们说了算。”宁清惋俯视阶下,目光冰冷,像在看一群死物,“捂了嘴,全都先打十板子再说!”
不顾外面的哀嚎,她再度进屋,仔仔细细看了遍暖塌和窗边,竟连阿绵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寻见,心都凉了半截。
若非神鬼之事,这分明是早有预谋,才能悄无声息地把人掳走不留一丝痕迹。
重重坐在椅上,宁清惋开始回忆京中最近发生的重大事件和程府平日有什么仇家。
思来想去,她脑仁儿都发疼也没想出半点线索来,只得狠狠捶桌。宫女吓了一大跳,小心道:“公主,这事……要不要派人去告诉娘娘和陛下?”
“……过了酉时还没找着人再说。”宁清惋心乱如麻,被这突来的事情弄慌了神。
她想了想,现在最要紧的是两件事:一是加紧搜寻早点找点阿绵踪迹,二是将这事捂严,绝不能让来这里游玩的任何一个世家小姐指导。
而实际上在宁清惋毫无所觉的时辰,阿绵就已经被‘偷渡’出庄,小心藏在马车里带了出去,香儿则被打晕丢在了另一辆马车。
她一路晕晕乎乎的,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掳走,睡梦中当自己还在来庄子的马车上。
掳她的人为避免她中途惊醒吵闹,一直在马车中熏着安神香,让人睡得更沉。
夜幕升起,月色黯淡,漫天繁星闪耀。马车径直驶到一个偏僻的村落中,他们早在此地备好住处。
落脚处是一个外表普通的民居,顶上盖了稻草,往内一走才发现另有天地,小是小了些,半点不简陋,布置得极为用心。
有力气大的婆子将车内沉睡的阿绵抱起,小心放到里面的綉榻上,再把香儿放在另一张小榻,与外面候着的人轻声道:“如今怎么办?这位主子若半夜醒了……”
“你去备些吃食放在锅里温着,若半夜小姐醒了也方便送来。主子交待过,定要好生伺候,不能有半分怠慢。”
两人一同退下,轻声关门,另有两个丫鬟守在门前。
直到两个守门的丫鬟都在迷迷糊糊地打瞌睡,房内阿绵才低吟一声,有了转醒迹象。
鸦羽般的睫毛抖了抖,阿绵缓缓睁眼,刚想出声唤香儿,就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她睡之前还记着庄子里布置的内室有一道她觉得很是别致的屏风,如今屏风没了,摆设也大换样。
眸光一转,便扫到另一边榻上闭眼的香儿。
阵阵酸疼传来,阿绵慢慢起身,无力地揉了揉额头,下榻轻摇香儿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