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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涛作势要拿出手机来打电话,裴亦萧忙压住他的手,“这、这也不能怪那家店,要不我赔你一套!”
“那怎么行?”陆观涛挑眉,“是他们没洗好,关你什么事?他们这样做下去,也是对客户不负责任,我一定得给他们老板打个电话说一说。”
裴亦萧急了,跟那家店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能实话实说:“别打别打!其实,我……我没有送到那家店,就在小区门口那个洗衣店洗的……”
陆观涛停下拨电话的手,无声的看着他,眼里是询问。
裴亦萧低下头,“是我的错……”他忽然想到陆观涛吃海鲜时说的话。不是我犯错,而是你太蠢。他又抬起头来,大声说:“你拿给我的时候也没说非得去那家店啊!谁知道你衣服这么贵的!你又不早说!”
陆观涛愣一下,啼笑皆非,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裴亦萧到底脸皮没那么厚,过了一会儿还是服软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衣服这么贵……我买一套赔你吧。”
陆观涛这才笑起来,“既然这样,周末赔我去做衣服。”
第56章做衣
由于周日是裴亦萧定好了要去给吴大爷送菜的日子,所以两人约好周六去做西服。
裴亦萧偷偷去看了自己的卡。卡的密码他用身份证去改了,换成了他醒来那天的日期,当时他查看过卡上只有几千块钱。过年时从爸妈还有大哥二哥以及一些亲戚手上得了将近15万的压岁钱,而且卡上每个月还有1万块钱的进账,可能是家里人给的零花,上次苏迅公司又给打了1万。
这些钱,也就是每个月用来保养车,在学校食堂充点饭卡。之前和几个死党出去玩时花了一些,有一次他挥霍过,和杨浩去会所叫陪酒小姐发神经取了将近10万,几乎都给花了,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大的用处。然后每个月给公益协会固定捐款2000元,如果不是因为怕捐多了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倒真想每月只留2000元,其余全捐了。
这样一看,卡上恰好还剩10万多点,正巧够给陆观涛赔一套西服。
裴亦萧那个肉痛啊。
周六的时候,陆观涛开了自己的车来,带上裴亦萧就去做西服。眼看车子没往那些大型商场和写字楼的方向去,而是又钻进了小胡同里,裴亦萧奇道:“你这是往哪儿开?要去哪儿做西服?”
“跟着我就对了。”陆观涛并不直说。
最后车停在了一个整洁的院子门口,比上次吃饭的那个四合院小一点,但也是清雅非凡,种着几株石榴树。一个中年男人迎出来,看见陆观涛,欠身一笑:“陆少,您来了。”
陆观涛态度很谦和,“薛师傅,您好。昨天我打过电话了,请问公孙师傅在吗?”
“师父他老人家去为一位首长量尺寸去了,可能还要再过一会儿才回来,您进来稍等。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已经答应您今天过来的,但是首长今早突然来的电话,说是要出国访问,得定做几套服装,师父这才赶了过去,”中年人薛师傅很抱歉地说着,“陆少,真抱歉,您看,如果您不介意,就等我师父回来以后再安排,可以吗?”
裴亦萧在一旁听着中年人那温和的声音,顿感肃然起敬。能够这么说话的人,比那些嗓门大的人显得更加高贵。不在于他的身份,而是他所处的环境熏陶出来的。
陆观涛有些遗憾,但还是道:“没有关系,我愿意等。或者,如果公孙师傅能安排的话,薛师傅您给我做也没问题。”
薛师傅只是笑一笑,把两人迎进了一个房间,家具朴素淡雅。一会儿,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给两人上茶,茶杯精巧别致。
薛师傅陪着二人说着话,“陆少,真是不巧。今年师父把外面的定制全部推了,只留下几个相熟的世家客户。听到您要来做西服,还童心未泯跟我说了,要给您做几套新的款式。谁知道今早就接到了那位首长秘书的电话,这位首长也是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说师父做得好,还是第一次来光顾呢。倒也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是需要到这里来量尺寸的,还要求师父亲自过去。师父走的时候说了,您来了一定要留住您,他自有分寸。”
陆观涛喝着茶,淡淡地说:“没有什么,公孙师傅年纪大了,推掉一些定制也是应该的。薛师傅您现在也是一把好手,倒是能够帮公孙师傅不少。”他刻意没有去问是哪位首长,想来能劳动公孙师傅的,应该也是副总理级别。他脑子在转,想了想过段时间要出国访问的有哪几位……哦,是那个,不是京城帮的……
这位公孙师傅来头不小,他师傅的师傅的师傅原来是宫廷御制的服装师,他们这一派也算是个服装派系,从来不会给普通人做服装,只给达官贵人做。这样听起来似乎很矫情,但他的规矩很大,再大的官,要想让他亲手做,也得到这里来量尺寸,而且不能要求款式,只能按照他给的样板选择。而他的固定客户,基本也都是京城根基稳固的大家族,甚至还有几位原来的老王爷的后代。
裴亦萧傻乎乎的听着,也没话可说。那位薛师傅除了开始打招呼的时候笑着看了他一眼,后面基本都没有怎么理他。
陆观涛倒是时不时把眼光飘过来给他一个点头,一个笑意。这让他心里感到有点温暖。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门口响起了声音,薛师傅站起来道:“师父来了。”
几个人出门去看,一个头发花白,腰板微佝的老头站在门口,和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