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云飞扬很坚决的伸着手要电话,“我问问他到底是干嘛了,是不是皮痒了,不去上学。”
归海风行没辙了,又跟看守说:“呃,让云山接电话吧。”
正说到这句,看守突然紧张起来,“完了,他吐了,刚吃的东西全吐了,可能是要犯瘾了……糟糕!”
云山已经在电话那头隐隐约约的边吐边吼了起来,“呕……给我货,给我货……求求你们……我要死了……呕……”
归海风行凛然,立刻挂了电话。对云飞扬说:“他在睡觉,晚点再给他打吧。”
可云飞扬已经看出了端倪,疑心道:“风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难道小山惹了什么事?”
“没有,怎么会。”归海风行笑着抱住他,“他就是在外面玩,乐不思蜀,我觉得告诉你怕你多想,才没说的。”
云飞扬端详着他的神色,半晌道:“风行,你说谎的时候虽然也看着我的眼睛,但是却不是那种自信的目光,你想要躲闪,却故意命令自己不要挪开视线,所以,你现在是在骗我。……你把电话给我。”
归海风行与他对视了良久,终于败下阵来,“飞扬,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电话给我!”云飞扬低喝。
归海风行终于将手机递过去。
云飞扬打开通话记录,找到刚才的电话,回拨过去。
那一头听起来鸡飞狗跳,看守还以为是归海风行,说:“风少,云山正在犯瘾,发狂了,两个人都压不住,我去帮帮他们……”
云山的声音时高时低,“放开我,混蛋……给我一口,就给我一口,我要死了啊……救命救命……呜呜……我要货,我要货……”
手机滑下云飞扬的手,还在响。
归海风行接住手机急忙挂断,匆匆搂住云飞扬,却不敢说话。
云飞扬紧咬牙关,紧闭双眼,他害怕自己泄露出惨烈的嘶吼。他听见了云山的声音,也辨认出来了缘由——上辈子,他去戒毒所看云山时,就听到过同样的声音。那种毒瘾犯了之后毫无尊严的叫声,令人恐惧又心痛。
他颤抖起来,死命抓着归海风行的手,“他、他吸毒,是不是……”
归海风行抱着颤抖得像风中落叶似的恋人,心中怆然。他吻着云飞扬的鬓角,喃喃地说:“飞扬,别难过……云山没事的,很快就好了,真的。”
云飞扬攀着他的肩膀,好一阵才停止了颤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略长的琥珀色杏眼中只剩下了坚毅,“带我去看他。”
归海风行想拒绝,他怕云飞扬心软,“你不要去,他现在这个样子,你看了肯定会不舒服。我保证,我不会对小山不利,我请了几个人照看他,每天还有医生固定给他检查,后期还会请心理医师给他做治疗……飞扬,我就是害怕你知道了会痛苦,所以才没有告诉你。”